也不會料到那位老婦人會同她兒子去了魏府,並且引人注目。陛下一年難得出宮,可這大年初偏偏出了宮,又撞見了此事。不過,殿下,您覺得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麼?”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任永元冷靜下來後,腦海裡浮出一個猜測。
“難不成是冽王?”任永元驚訝道,“難不成他已經?”後面的話任永元沒有說出口,眸裡閃爍著讓人心驚的狠戾。
宋行止搖搖頭:“依宋某看來,並非冽王手筆,而是另有其人。”
“不是冽王?”任永元擰眉道,“若說除了冽王,還能有誰?”
“殿下何不細想一番。如今之事只不過是因魏侍郎御下不嚴,被停職,連帶著鋪子也被封。雖說聲譽受損,可也不是什麼重要之事。這京城的官員,有幾個身上是清白的?再者,百姓素來忘性大,今日聽東家之事,明日道西家之短,到了後日,還有幾人會提及之前事物?”
“陛下所思亦在此。現如今風頭正旺,若是魏侍郎依舊相安無事,只會惹得更多人不滿。倒不如象徵性懲罰一二,也算是給百姓們看看。畢竟魏家門生遍佈天下,陛下就算是有意重罰,也需顧及一二。”宋行止耐心分析道,“冽王行事講究快刀斬亂麻,手起刀落,從不給人喘氣的功夫,南陵郡王不就是如此?殿下無需自亂陣腳。此事若真是冽王手筆,魏侍郎就不是停職這麼簡單,而是已經在大牢裡蹲著了。”
聽著宋行止的分析,任永元心頭的鬱結這才得以舒緩,轉念一想,道:“父皇此次定是會徹底清查御史臺與刑部,你派人通知他們都小心點,莫要有什麼動作,有什麼事日後再說。還有魏無燁那裡,便說不必心急,本皇子定會替他在父皇面前求情。”
“是。”宋行止應道。
然而天不遂人願。
翌日清晨,在他剛準備進宮給任鴻毅請安的時候,宮裡宣旨的內侍來了。
“陛下有旨,近來天寒,三皇子妃身子漸重,殿下還是在府裡多陪陪三皇子妃。隔日再去宮中問安便可。”
內侍笑眯眯地宣讀完任鴻毅的口諭。
任永元隱在袖中的拳頭暗暗握緊,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父皇,兒臣遵旨。”
看來父皇是什麼都清楚了,一來警告自己,二來斷了他去給魏無燁求情的念頭。
清揚園內,許素兒看著趙禾送過來的紙條,眸裡劃過一絲欣慰之色。
前生害過她的任永元怎麼可以安然無恙呢?此次不僅對付了魏無燁,也使得任永元大為受挫。
任永元在御史臺與刑部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人都被陛下給換下了,連帶著讓陛下心存芥蒂,此次當真是一石二鳥。
魏無燁被停了職,當天便被魏老太太召去松鶴堂罵了一頓,之後被罰在祠堂跪了一整天,整個人就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鬥志全無。
因著年下各家走禮,可如今魏府的情況可謂是捉襟見肘。
梅氏清點著各家送來的禮品,一陣頭疼,這麼貴重的東西,回禮可得花費多少銀子。回得輕了會被人記恨,可又沒有過多的銀子去承擔這個開支。
梅氏正焦頭爛額地算著賬,久聽見外頭傳來清越的笑聲,還未打發丫鬟去瞧瞧,便見簾子一動,穿著艾綠色披襖的魏如馨走了進來。
“母親。”魏如馨笑著福了福身,走到梅氏身邊,親暱地攬著她肩頭。
梅氏略微煩躁地推了把魏如馨:“自己一邊玩去,沒見我在忙麼?”
魏如馨訕訕地收回手,低聲道:“母親,我們要不要去鎮北將軍府上拜年?”
之前聽說劉啟武回老家過了年,昨日帶著一家人全部回來了。久日不見,正想得緊,正逢有個機會可以見見。
“鎮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