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喃喃道:“王爺,您喝醉了。”
任鴻曦低頭在她如墨的髮絲上憐愛地親吻一下,而後輕輕鬆開她。
許素兒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任鴻曦,立馬轉過身子,結結巴巴道:“王,王爺。”
身後卻無聲響,鼓起勇氣轉過頭一看,發現任鴻曦早已不見身影。
任鴻曦靠在牆壁上,潔白的月光籠罩在周身,透露出一股無奈與寂寥。隱在袖中的手慢慢鬆開,掌心滿是黏溼感,寂靜的夜裡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抹修長的身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近,好奇地壓低聲音說道:“事情進展如何?”
任鴻曦睨了他一眼:“你出的餿主意。”
“怎麼了?”賀天逸驚訝道,“難不成你被人家趕出來了?不可能啊,這許姑娘性子溫溫柔柔的,哪裡會。”
“把人家嚇著了。”任鴻曦沒好氣道,“什麼喝酒壯膽,都是混賬話。”
“不可能。”賀天逸據理力爭,“我夫人就是這樣答應我的,第二日我就上門提親去了。”
“賀天逸。”任鴻曦揉了揉眉心,“朋友一場,我也不想太打擊你。”
賀天逸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瞪著任鴻曦,在心裡暗罵。
“把她嚇著了,估摸著又得躲我一陣了。”任鴻曦話裡透著無奈,好不容易弄清楚自己心裡的情感,好端端的偏生信了這小子的話,說什麼酒後吐真言,丫頭聽了定是會感動不已。結果,卻成了這番景象。
“怕什麼。”賀天逸道,“你可是當朝冽王,她敢躲你?”
任鴻曦橫了他一眼:“注意你的言辭。”
賀天逸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自覺地閉上嘴不再說話。說多錯多,還不如不說,這傢伙陰晴不定,太難搞了。
許素兒早早擁著被子躺下,卻睡意全無,睜著眼睛盯著紗帳發呆。
任鴻曦方才的話清晰地迴旋在腦海中,聽得心頭滾燙,久久不能平靜。
許素兒伸手撫上胸口,掌心沉穩有力的動靜讓她一陣恍惚,她好似明白了這種心緒的意思。
可是,魏家尚在,仇人尚且安穩,她哪能想這些?
許素兒努力摒棄腦袋中的思緒,慢慢睡了過去。
因著臨近年關,書院已經停了課,不必再去書院使得諸多貴女們歡呼不已,閒下來時不時這家走走,那家坐坐,同自己交好的姑娘聯絡情感。
魏如馨也沒閒下來,只因梅氏被解了禁足。原因便是梅氏的兄長升了官。
孃家擺宴,身為女兒的豈有不露面之理?
足足禁了一個月足的梅氏,身形消瘦許多,臉頰邊的顴骨凸起,一雙眼睛凹陷下去。與之前的貴婦人形象天差地別。
梅氏穿著豆綠色的對襟襖,搭著牙白色的瓔珞織金馬面,外面搭了件靛青色的長比甲。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即便如此,也遮擋不住眉宇間的戾氣。
“夫人。”許素兒緩緩走近,福了福身。
梅氏看著許素兒,眸裡劃過一絲怨懟,若不是她,自己怎麼會淪落至此。堂堂當家主母,竟然被禁足月餘,更是成為眾人笑柄。
楊嬤嬤知曉梅氏的心情,輕咳一聲。
“素兒啊。”梅氏回過神,虛偽地笑了笑,“可收拾妥當了?”
許素兒點點頭:“一切收拾妥當,怎麼不見妹妹?”
“她每回見外祖,都得好生收拾一下。更何況這次你舅舅升官,她自是更仔細了。這丫頭素來如此,已經派人去催了。”梅氏話裡暗指許素兒不看重此次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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