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沒往陳昊看去,心裡正煩的很,按捺住心頭的不快,看了眼師爺鄭克,指望他能給自己支個招,哪知鄭克直直盯著前頭髮呆,一個眼神也沒給自己。
李代有些不快,隨著鄭克的目光望去,只見任鴻曦扶著許素兒的胳膊站起,神態自若地拉過一旁的椅子給她坐下。
還不待李代開口,就聽任鴻曦說道:“大人,在下瞧許掌櫃面色有些不好,便擅自做主做主讓許掌櫃坐下來,素聞大人體恤百姓,想來應當是不會反對的吧?”
李代臉一陣紅一陣白,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自是不會的。”
許素兒靠在椅子上,誠惶誠恐地朝李代謝了聲,然後垂下眼瞼壓住眼底的笑意,手搭在酸澀的膝蓋上揉了揉,跪久了確實累。
“那麼江公子打算如何自證清白呢?”李代平復了一下心緒,板著臉問,“這大南已經罹難,而最大的受益者卻是許素,再加上,許素的小二也是親口承認是江公子與許素關係匪淺,這一樁樁一件件,江公子打算如何證明呢?”
“這個簡單。”任鴻曦拿著扇子在手底輕敲,抬腳走到地上躺著的男屍附近,低頭打量片刻,用腳撥了撥男屍的手,篤定道,“這位死者根本不是大南!”
“胡說八道!”鄭克搶先一步開口,“大南自前日被關入大牢內,一直都有獄卒看管,江公子可別信口開河!”
任鴻曦睨了眼鄭克,別有深意地來了一句:“若是有心為之,銅牆鐵壁照樣能帶走。”
“你!”鄭克話一噎,“你什麼意思?”
任鴻曦勾了勾唇:“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到這話而已,師爺莫要見怪。”
“在下這人,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對了,還有一樁事想來講給諸位聽聽。方才來時在街上聽一傳聞,城外有戶書生昨日夜裡在家中暴斃,因著家裡無人,村裡人便商量著買副棺材將他葬了,哪料這棺材買來了,屍體卻不見了。”任鴻曦道,“大人,您說這事奇不奇怪?好好的屍體偷去做什麼?”
“夠了!”李代目光輕閃,掃了眼瞬間噤聲的鄭克,面色有些不快,“江公子還是就事論事吧。”
“好!”任鴻曦爽快地答應了,退到許素兒身邊,手搭在椅背上,用僅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丫頭,看我如何替你報仇。”
許素兒眸光一亮,好奇地看著任鴻曦,眸裡隱有幾分期待之色。
任鴻曦含笑直起身,摺扇一展,對著堂外喊道:“把那位兄臺帶進來。”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裡,眾人呆若木雞,大堂陷入沉寂,只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在耳畔迴響。
鄭克與李代對視一眼,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鄭克下意識地看向任鴻曦,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捕捉。
“大南兄弟,我可沒殺你吧?”任鴻曦對著走進來的大南問道,“這位小二非說我與許掌櫃勾結害你性命,大南兄弟可得給我好好證明一下。”
大南手臂正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稍顯蒼白,聽見任鴻曦的話笑了笑:“這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話?若不是江公子相救,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
陳昊嚇得一個激靈,低頭死死盯著地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代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南,你是怎麼離開牢房的?地上這位死者又是何人?”
大南連忙跪下磕頭行禮,聲淚俱下:“啟稟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日草民正在牢房裡待著,有位蒙面人迷倒了獄卒,將草民給帶了出去。”
“他把草民帶到一間屋子裡,問草民知不知道……”說到這裡,大南頓住了,目光閃爍不定。
李代意識到不對勁,瞥了眼鄭克的面色逐漸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