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的是不是足夠驚豔。”
梅婷婷表情訕訕,低頭回到自己位置。
許素兒這才覺得耳根清淨許多,仔細打量著著面前擺著的字畫。
字的筆鋒還有些問題,粗細不大均勻,好在構架還行,不至於梅婷婷說的那麼誇張。至於畫,是一幅水墨山水畫,兩側的山峰顏色深淺不一,中間江水的波紋層次不大明顯,有些暈染在一起。乍一看上去,確實是像打翻了墨汁一般。
許素兒有些汗顏,刺繡跟丹青,真的不能互補。
“好了,諸位請起。”任鴻曦起身道,側過頭看著一側站著的小廝,“去,好生收上來。”
任鴻曦慢慢踱步,在屋內繞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許素兒桌前,微微側過身,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目光落在那一頁字上,唇角溢位一絲笑意,用僅二人可聽的聲音說道:“丫頭,你這字進步了許多,只不過,這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許素兒微窘,有種被抓包的侷促感,她之前閒來無事便一直照著任鴻曦的筆跡臨摹。
任鴻曦也沒再打趣她,直接拿起桌上攤好的字畫,將字放在最上頭,徑直走到梅婷婷桌前。
梅婷婷嚇了一跳,又有一絲欣喜,冽王殿下竟然特意來到她身邊,難不成是對自己有意思?思及此,梅婷婷臉頰泛紅。
任鴻曦指著手中的字,問道:“你方才說這字像什麼?”
在任鴻曦問出這話時,許素兒便能大致猜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眼裡帶著幾分無奈。
梅婷婷愣了一下,回道:“黃豆。”
想來任鴻曦也是覺得許素兒的字醜,才來特意問自己的,梅婷婷心裡愈發高興,繼續說道:“王爺是不是也覺得像?什麼內容也看不出,不過也難為這位許姑娘了,這麼有耐心,還。”
“遊都邑以永久,無明略以佐時。徒臨川以羨魚,俟河清乎未期。”沒讓梅婷婷說完,任鴻曦徑用低沉的嗓音念出了紙上的一小段內容,似笑非笑道,“這位姑娘,得注意些眼睛了。”
“我!”梅婷婷一時之間傻了眼,怎麼突然變了?
其他貴女聞言皆捂嘴輕笑,這梅婷婷,還真是自以為是。
“本王奉勸姑娘一句,空閒時間還是多去外頭走走,以免日後眼中只有一小方天地。”任鴻曦道,說完便抬腳離去,徒梅婷婷怔愣在原地。
被冽王當眾嘲笑眼皮子淺,梅婷婷一下淪為眾人笑柄。
想到今日沒能看到許素兒出醜倒是害得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梅婷婷憤怒不已,惡狠狠地瞪著許素兒。
魏如馨戲也看完了,沒能整到許素兒心裡有些失落,可到底日後時間還長。梅婷婷心眼小,惡點子又多,今日之事她不敢怪冽王,只能把所有的事歸結在許素兒身上了。以後這書院的日子,可就有的鬧了。
今日燕華也沒打算上課,便允了一下午的假,讓諸位好生休息一下。
許素兒先到松鶴堂問安,而後回了清揚園。
下午無事,許素兒換了身裝束,尋了個藉口把秋雁支開,自己則悄悄溜到角門處,給那守門婆子塞了些錢。
守門婆子樂呵呵地收下銀子給許素兒放了行。
出門便是后街,都是大戶人家的角門,是以街上空蕩蕩的,並無行人。
許素兒依著記憶中的路況,輕車熟路拐過兩條巷子,最終在一處裝潢典雅的三層高樓停了下來,目抬頭看著牌匾上的“流雲齋”,空中不時飄蕩著美妙的樂曲聲。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聽戲呢?”小二見到許素兒,露出熱情的笑容,“我們流雲齋可是京城最大最全的戲樓了,一樓喝茶看戲,二樓聽曲,客官若是累了,還可以上三樓歇歇腳,裡面雅間佈置各有特色,保證樓下的聲音吵不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