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許瑤的情分,估計也到頭了。
“素兒,不論如何,莫要回來了。”許瑤喃喃道。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盧氏與許玲母女二人都沒能睡個安穩覺,眼裡佈滿紅血絲,相對無言。
許瑤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衝盧氏鞠了個躬,帶著一絲疏離道:“阿孃,我得回秀春樓了,離的時間長了主繡娘會責罵,便先讓玲兒服侍幾日,過一陣子我再來。”
許玲本想著跟許瑤一同離開,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家裡,生怕夜間許素兒的鬼魂又來了,可是許瑤身為長姐,話已經說出口,她又不好反駁。
“那姐姐可別讓我等太久。”許玲有些不甘道,“若是回去繡技生疏了主繡娘會責罰我的。”
“好。”許瑤應道,又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離開了。
盧氏喝過藥已經睡下了,許玲一回到屋裡便想起晚上的情形,根本睡不著,連屋都不敢多待,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歇著涼。
沒有了許素兒,什麼髒活累活都給自己幹,許玲覺得非常氣憤,這些個丫頭乾的粗活怎麼適合自己?思及此,直接丟下手中的抹布坐回原位。
睡醒了的盧氏又嚷嚷著餓了,吵著要許玲給她做飯去,許玲心裡本就不爽,再看見盧氏這頤指氣使的模樣,性子一下上來,立馬甩手不幹:“這事我可不會幹!”
最終,許玲在盧氏錯愕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直到夜裡也沒見許玲回來,盧氏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本想去廚房找找有沒有東西吃,可剛一抬腳就想到許素兒的鬼魂要是就在外面等著她該怎麼辦?想到這裡,只好把腳收回,愣愣地坐在凳子上。
月上中天,草叢裡都是蛐蛐歡快的叫聲。
許素兒靠在草垛裡吃了幾塊酥餅墊墊肚子,然後把剩下的重新給包好放進手邊的小竹籃裡,起身活躍了一下酸澀的胳膊,這晝伏夜出的感覺,還真是不好過。
此時遠處的兩個黑影將此情景收入眼底。
“你說她躲在這裡扮鬼就為嚇那個壞女人麼?”賀天逸疑惑道,“那這樣多累,今日沒雨還好些,要是下雨她又該躲哪去?一個姑娘家怪可憐的。”
任鴻曦道:“不會的。”
“嗯?”賀天逸看了他一眼,“不會什麼?”
“不會太久。”任鴻曦輕嘆一聲,這丫頭不是一個能忍的主,這次受了這麼大委屈,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許素兒看著許家亮起的燭火,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抬腳換了個方向朝隔壁李家走去。
李家與許家也只是一牆之隔,楊氏早已經歇下,老李還在院子裡砍著柴,不時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許家方向望去。
前些日子在山上打獵便沒回家,今日剛回來便聽聞楊氏說了些許家的事,說是許家那個素丫頭不知跑哪去了,盧氏昨晚犯了瘋病,鬼哭狼嚎的。
突然,一捆用紅絲帶綁著的幹稻草掉進院子裡。
老李本能抬頭往上空一看,又看了看楊氏緊閉的房門,這才大步上前把稻草撿起放進懷裡。
站在暗處的許素兒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以前還不懂為何盧氏總是言笑晏晏如同少女懷春,仔仔細細地把紅絲帶綁稻草,直到在老李家門口用一樣的紅絲帶扎掃把時這才恍然,原來二人早已暗度陳倉。
老李心裡有些癢癢,想起許久未曾見到盧氏,便丟下手中的斧頭,走到楊氏屋裡趴在門邊聽了一會兒,這才放下心準備往大門口走去。
許家的大門自許玲離開時便沒有關上,老李輕而易舉地走了進來,還不忘把門闔上。
四周打量了一番確定只有盧氏一人在家後,老李這才放心大膽地直起腰,輕車熟路地推開了盧氏的房門。
盧氏被推門聲下了一個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