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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得的是,顧家的下人行事各有章法,絕不多走一步,絕不多說一句話,他們一行人穿庭而過,那些看見他們的下人卻目不斜視,只是垂目遠送。
秦春沛對這位顧大人的御下之道又有了幾分體悟,想當初在城門之外,這位大人有辦法讓百姓們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不肯違揹他的意思私下僱傭難民,可見這位顧大人在明城之內控制力的強盛,這可不是光靠著知府這個名頭就可以做到的。
“兩位賢侄可算是到了,可讓我好等。”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秦春沛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一中年文士站在廳堂之中,他的各自不算高,身形適中,留著時下文人盛行的山羊鬚,光看面目的話,倒像是個忠君愛民,且直爽熱情之人。
但不知道為何,秦春沛在看見他的時候,腦袋裡頭較勁
“混賬東西!”顧明遠一把掃落了桌上的青花茶具, 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套白瓷青花官窯茶具, 價值不菲,並且不是尋常就可以買到的。
但是此時此刻, 他的憤怒連平時心愛的東西都無法阻止, 掃了一眼站在那邊戰戰兢兢的三個兒子, 心中更是不痛快之極,臉色也更加的沉鬱。
顧玉輝好歹是嫡長子, 以往還是被顧明遠看重提拔和培養的,雖然心中害怕的很,但他還是鼓起勇氣低聲說道:“父親, 那姓張的難道還真的敢上報朝廷不成, 若是捅了出去, 他們自家的屁股也擦不乾淨, 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昏招嗎?”
顧明遠聽了卻愈發的失望, 都是隔壁鄰居,張家的後輩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他這三個兒子卻還是上不得檯面, 想他一輩子聰明絕頂, 卻生了三個蠢兒子。
顧明遠自然不會反省自己教導兒子的方法不對, 他只覺得妻子不夠賢良, 兒子天生蠢笨, 這會兒只是冷冷說道:“昏招確實是昏招, 卻好用的很。”
顧玉坤瞄了一眼自家大哥, 心中十分不屑, 眼睛一轉開口說了一句:“可不是嗎,咱家是瓷器,張家軍就是瓦礫,難道大哥你敢用這一千去拼他們家的八百不成?”
顧玉輝見三弟明目張膽的給自己上眼藥,心中恨的不行,臉上有些扭曲的笑了笑:“三弟倒是看得明白,莫非你有什麼好法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