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都是農田,真正算是谷城城市的還得走上幾日才到。所以這會兒進出的人竟然只有他們一行人。
半晌,方才那官兵再一次走了出來,這一次他身前有個男人,看著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十分魁梧,一臉的絡腮鬍子,看起來並不太好相與。
那人走到他們跟前,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到了秦春沛頭上,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極大,如同雷震一般:“你就是那小童生?”
秦春沛連忙說道:“正是,秦家春沛見過將軍。”
那將軍將他左看右看,似乎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但見他腰背挺直,在他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卻又沒有讀書人的酸腐氣味,倒是心生幾分好感。
好一會兒,一直到秦家人都覺得忐忑不安的時候,這位將軍才開口說道:“既然是朝廷發的文書,足以證明這幾位都是青白人家出來的,也能算得一個保書,讓他們進城吧。”
說完這話,不等青山村人感激,那將軍又說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谷城有谷城的規矩,你們進城之後謹言慎行,若有行為不端,到時候被趕出去可怪不得別人。”
秦老村長等人自然點頭稱是,這才走進了這座建造在兩座山峰之間的城樓,過了城樓依稀能夠看見城門內的場景,與他們想象的極為不同。
城門之內,除了三倆茶寮酒肆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再往前卻是一些農田,依稀能夠看見遠處有裊裊炊煙,可見那邊應該是農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將軍的話,守門的官兵倒是對他們頗為客氣,其中一人還說道:“幾位若是有銅板,在這幾家店裡頭也能歇歇腳,不過這裡可沒有啥好吃的東西。”
“若是沒有,再往前就是吳家村,也是能投宿的地兒。”官兵又說了一句,就自去忙了,不再關注他們一群人。
青山村人都有些餓了,但又怕酒樓茶寮裡面的東西太貴,畢竟能開在這裡的店家都是有些名頭的,平時賺的都是城門將士們和外來者的錢,價格必定不會太實惠。
秦老村長最後拿了主意:“我們先去那個吳家村,到那兒看著也就是半個時辰的腳程,到了村裡頭,咱們買一些米麵自己煮飯,肯定比在這裡吃實在。”
青山村人都是苦過來的人,自然不會有意見,就算是幾個孩子被酒樓裡頭傳出來的肉香饞的流口水,也沒有纏著父母要吃的。
繼續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果然看見了那個吳家村,與他們青山村不同,這邊地裡頭種著的大部分都是小麥高粱,當然紅薯也是不缺的。
他們還未靠近,在農田裡頭忙活的人家就看見他們了,便有人起身喊道:“老丈人,你們從哪兒來?”
秦老村長笑著說道:“從南邊來,家裡頭日子不好過,便打算來這邊投奔親戚,只是一路上吃光了乾糧,不知道能不能在此處買一些。”
那人也是個熱情好客的,頓時笑道:“我猜應該就是南方來的,這兩年常有逃難過來的,不是北方就是南方,你們看著個兒不高,肯定就是南方來的。”
這兩年先是北方大旱,又是南方水災,逃難的人實在是不少,不過如今北方難民已經漸漸少了,反倒是南方的多了起來。
說著那人也不幹活了,從地裡頭走了上來,笑著說道:“既然要買糧食的話就跟我回去吧,我們家正巧有多餘的紅薯,也能便宜些賣給你們。放心,我吳老三做事情最為公道,這是大家夥兒都知道的事情。”
旁邊便有人喊道:“得了吧老三,誰不知道你家的紅薯都放了一年了,就這你還收他們的錢,可見是個吝嗇的。”
那吳老三也不生氣,笑著說道:“誰家的糧食也不是白得來的,怎麼就不能收錢了。”
秦老村長笑著跟了上去,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