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山下說不定就太平了,咱們還能回到村子裡頭去。”
相比起來,這當然是最穩妥的法子,只是山上能躲避的地方不多,幕天席地的身體也會受不了,再有一個就是,他們帶上來的糧食都不多,畢竟誰也不知道山腳下什麼時候才能太平,萬一糧食吃完了,山腳下還是亂哄哄的可怎麼辦?
秦老村長看著村人們擔憂的眼神,繼續說道:“第二個法子,就是咱們從山上繞過去,找一個山裡頭的村子投靠,山裡頭偏僻,那些人不一定能找到。”
這個法子自然也是有利有弊,一來是山上繞行,路也不好走,二來是投靠人家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再者也沒人能確保山裡頭的村子就不會遇到賊匪了。
秦老村長也沒等眾人反應,接著說道:“還有第三個法子,咱們直接翻過山頭,往蕪湖城那邊走,青石縣偏僻,出了事朝廷一時半會兒不知道也有可能,但蕪湖是府城,總是有官兵駐紮的,即使有賊匪也不可能亂成這樣。”
如果能去蕪湖府城的話,秦春沛也是願意去的,當初張秀才就是往蕪湖去了,可見那邊的安全性肯定比青石縣高了不止一籌,畢竟那可是有常備軍隊。
果然,也有村民這麼想,開口說道:“若是能去蕪湖的話,咱們是不是安全了?”
秦春沛卻已經想到為什麼五爺爺把這條路放到最後說了,果然,老村長開口提到:“咱們青石縣都有那麼多難民,蕪湖那邊可能更多,縣太爺緊閉城門,蕪湖那邊也不可能隨意讓人進出,怕只怕咱們過去了,也進不了城,最後只能跟難民住在一塊兒。”
秦春沛也跟著說道:“咱們大多都帶著糧食和細軟,若是進了難民堆裡頭這些怕是保不住,咱們人是多,但難民肯定更多。”
周圍的村民也反應過來,一想到當初縣城外的那些難民,他們看了看自己滿車的糧食,也知道這事兒不靠譜,去蕪湖的路上怕就要被人搶空了。
秦老村長又拿出自己的寶貝煙桿抽搭起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們各家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要怎麼辦,事關生死,總不能老夫一個人說了算。”
跟著上山來的人家紛紛商量起來,秦家這邊也是,老鄭氏捏了捏額頭,就問了:“說說,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秦大山和錢氏對視了一眼,最後說道:“要不還是跟著五叔走,他見識的多,總比咱們有主意的多。”
錢氏其實是有心想要回孃家看看的,但她孃家距離青山村不遠,那些賊匪怕也不會放過,這會兒過去太危險了,她就算是掛念孃家老小,也不敢拿著丈夫兒子的性命冒險。
旁邊的秦小山卻看了一眼王氏,王氏也偷偷看了一眼丈夫,鼓起勇氣說道:“娘,要不咱們偷偷逃到我孃家去,我們那邊地方偏,又是藏在山裡頭的,說不定賊匪壓根找不到地方。”
“我家兄弟多,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再者,也沒有其他的好法子不是?”
若是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秦小山肯定是要支援王氏的,但之前幾個舅兄的冷漠猶在眼前,他到底是撇開眼睛沒看王氏,只是說道:“我聽大哥的。”
老鄭氏卻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孃家若是好的,咱們這麼多人過去借住,長久了還會有問題,更別提你孃家爹孃和兄弟都是精明的,怕是住不了幾日,糧食給了,還得受氣。”
老鄭氏是絕對不同意去王家的,當年談老二親事的時候,她就不喜歡王氏爹孃的嘴臉,只是看老二喜歡,王氏自己個兒還算吃苦耐勞,才把人娶進了門。
這些年的親戚誰還不知道誰,她寧願去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家,也不樂意去王家的。
王氏被說的有些委屈,不過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心裡頭也沒有什麼底氣,只是唯唯諾諾的說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