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不可怕,一個閨閣女子而已,石家的官職也沒有強過他們定北侯府,就算是要跟他們定北侯府硬磕,也是石府磕不過,但是那沈蘊玉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別人不招惹他,他都要上去踢人一腳,別人要是招惹到他,不十倍還回去他都不姓沈。
定北侯世子只得連夜備下了馬車,直接將金襄郡主強行送走。
送到東津也好,姑蘇也好,金陵蘭陵都好,找個安穩地方關上三年,若是性子改了便帶回來,若是還是這副德行,就老死在外面吧。
也好過招惹來滔天大禍強!
金襄被送走時,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所有精力一樣,渾渾噩噩的坐在馬車上,她嘴裡念著,說:「若是我就好了。」
若那夜是我就好。
可金襄不知道,是與不是,她都是一個下場。
歷經各種曲折迴轉,她還是會做出與上輩子一樣的選擇,落到與上輩子一樣的境地,在沈蘊玉這裡,沒有誤會,沒有權衡利弊,只有他想不想要。
金襄和石清蓮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北典府司指揮使與定北侯世子同時離席,場上的石家大兄便也沒繼續坐下去,也離了席,後續便也有他人陸陸續續的離席。
康安長公主喝醉了,她歪在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瞧著也沒什麼儀態可言,更不愛去與旁的人說話,反倒是她身邊的波斯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舉杯下了場。
波斯王子來大奉已有多年了,一口大奉官話說的格外流利,甚至還會彈琴賦詩,酒席間的禮節也很懂,他拿捏分寸很穩,正好卡在眾人能接受的尺度上,不遠不近,一場下來,竟有幾個人對他改觀了。
待到宴會散時,康安長公主已醉了,由著婢女扶著回了殿內休息,她是主,她一走,這下面的賓客便沒人招待了,波斯王子便起身,挨個兒恭送了這些客人。
雖說還未婚嫁,一個男子便替長公主送客,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轉念一想那長公主還是帝姬時候,就做出來的出格的事,又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賓客都被送走之後,波斯王子便直接去了偏殿——他要沐浴更衣,然後去伺候康安長公主。
過了今日,他便被打上「長公主」這三個字了,也能明目張膽的以長公主的人的身份去行事了,他知道,那些大奉人重根骨,都看不起他這種奴顏媚主的行為,但是隻要能吃到好處,什麼身份不行呢?
回
到偏殿時,那雙翠綠色的眼眸裡滿是熠熠的光輝。
他褪下身上湛藍色的薄紗,露出精壯的黑皮身子,摘下明晃晃的金飾,拿起了幾串瑩潤的白珍珠項鍊——這些都是女子喜愛的東西,但是戴到他的身上毫無不適感,白的珍珠,黑的面板,燈光一晃便閃出色氣的模樣,這是康安長公主喜歡的。
他出身與遙遠的波斯,自小便被當做質子送於大奉,他此生的願望,便只有一個。
藉助大奉的威勢,殺回波斯,奪回他的王位。
在此之前,他要伺候好那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
波斯王子在偏殿沐浴的時候,一個伺候他的侍女從偏殿離開,走到正殿後寢室內。
康安長公主正靠在貴妃榻上,枕靠著金絲軟枕,聽何採匯報。
何採自從結了案後,便被送回到了朝堂上,繼續為官,她是女子的身份沒有被刻意挑出來,順德帝暗暗壓了下去,她便也順著壓了下去,現在還沒人知道。
何採與沈蘊玉辦案這一遭,長了些許見識,腦子活絡了不少,知道該怎麼辦事了,康安冊封為長公主後,也為她提了提身價,她現在是刑部員外郎,七品。
這速度,雖然算不上是絕頂,但也堪稱很快了,一看就是上面有人。
「最近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