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和永寧侯世子在暗地裡互相堤防起來了,京中現在一共就這兩個侯府,若非必要,他不想與定北侯府生嫌隙,晚間金襄堵門的事,他已派人去找了定北侯世子。
但若是定北侯世子無法管束好她,金襄還不知收斂,也就別怪他下手了。
石清蓮見他的模樣便知道金襄沒討到好,她抱緊沈蘊玉,心想,她也得給金襄添點麻煩,沈蘊玉可是她定好了的人,金襄這般牽扯糾纏,她咽不下這口氣。
「我這些時日要忙。」石清蓮思索間,沈蘊玉低聲和她說:「你若掛燈,瞧不見我,便不必等。」
石清蓮側坐在他胸膛前,一隻手在他身上不老實的轉來轉去,她道:「你想我了,便來找我呀,我的燈就掛在閣上,以後都不拿下來啦。」
沈蘊玉聽得心頭滾熱,他想低頭吻石清蓮,又礙於身後那群人——雖然隔了這麼遠,但是錦衣衛的人誰不知道誰?都是一群耳聰目明的王八蛋,沈蘊玉都能感受到他們那火熱的視線。
他只好忍了忍,道:「案子結束後,我便向聖上請旨。」
這是他第二次提此事。
能讓他這般惦記,想來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石清蓮俏臉一紅,沒說話,只預設了。
他們倆正黏糊的時候,正巧遇了另一條官道上的官回京。
這一批官是之前去南方視察修建大壩的,戶部,工部的都有,結果到了地方就一直耽擱,好不容易快回來了,又趕上了南方水患,水患耽誤了很長時間,今日才走旱路回到京城。
他們有一些奏摺要馬上上書,請給順德帝看,一群官一邊走,還一邊低聲討論最近的一些時事。
「聽說了沒有,京城出了不少事,咱們這次下南可真是下對了,全都逼禍了。」
有一位官員低聲道。
臨近京城,小道訊息一個一個全都飛了過來,有一些官員知道的比較多,都在私下討論。
而混在人群中的石父和石兄卻是一無所知。
他們倆父子官位都不高,訊息也都不大靈通,便安靜聽別人說。
他們離開了京城之後,據說出了不少大事,比如什麼江南貪汙案,東倭走私案,而且,這兩個案子下掉了京中接近三分之一的官員,可以說得上是朝堂震盪了,他們一回京城,估計原先那些同僚都要換個遍了,還有現在鬧得正厲害的假銅幣案,樁樁件件,牽扯都很大,京察才剛過,牛鬼蛇神就翻天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四周的人在談論起這些大事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迴避石父和石大兄。
石父和石大兄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是濃厚的擔憂。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這群人都不肯和他們講。
難不成是他們二弟出事了?
石清葉不大聰明,也不知道變通,只喜歡舞文弄墨,在官場上若是被人坑了一手,爬都爬不起來。
石大兄越想越擔心。
他們離家這麼久,按理來說該收到家書的,但是這一路上,水患橫生,很多信都被淹了,到他們的手上模糊不清,他們什麼都讀不到。
石父尚且沉得住氣,而石大兄卻耐不住了,他和兩個交情好的同僚一路前行,逼問他們倆:「京中到底是出了何事,你們竟要一直瞞著我,不與我說?」
彼時他們正走在一條官道上,前方就是和另一條官道會和,沈蘊玉和石清蓮正在另一條官道上走,他們馬上相逢,但兩批人都一無所知。
石大兄還在逼問他的同僚。
那兩位同僚被逼迫了幾句,只好斟酌著說道:「那你可不要急啊,我們也是道聽途說,不一定做得了真的。」
石大兄咬著牙,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