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玉攔腰將她從閣內抱出閣外,然後抱著她在房簷上穿行,轉而出了石府,直接落到石府街巷外的馬匹上。
石清蓮隨他一道坐在馬上,身後是他寬闊的胸膛,身前是他的厚重玄袍,如上一次去錢莊抄人一樣,她還是隻從他胸前探出一顆小腦袋,剩下的都藏在袍子下面,免得被秋風侵體。
她隨沈蘊玉出來的時候,都沒問過一句要去哪兒,結果當馬匹衝出康平街時,她一眼瞧見主幹道上,近百個錦衣衛坐在馬上,一雙雙銳利的眼直直的落到她的臉上。
在看到石清蓮的時候,所有錦衣衛那一瞬間腦子裡都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們大人完了,墜入愛河腦子被淹壞了。
他們是去抓人啊!
怎麼還帶個美嬌娘一道兒去呢?
完蛋,別人談風月是月下賞花,他們大人是月下砍頭啊。
這美嬌娘受得了嗎?
錦衣衛們覺得很離譜。
石清蓮也覺得很離譜!
在看到那麼多錦衣衛的時候,石清蓮緩緩瞪大眼。
這是要看什麼月色啊?
而沈蘊玉也沒和她解釋,只一提馬韁,那大馬便在街巷中狂奔起來,身後的錦衣衛迅速跟上,一時之間,寂靜的京城街巷中只有馬蹄陣陣的聲音。
馬一跑起來,風就格外割人的臉,石清蓮就把臉又往裡面藏了一點。
沈蘊玉此時已經帶隊出了內京,到了外京,外京靠近西城的地方是怡紅樓,通宵達旦,其餘的一些街巷中有各種黑市類的地方,北典府司的馬照樣凶神惡煞的踏過去。
這一回石清蓮沒再阻攔,只是探頭瞧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問沈蘊玉:「大人下次可以帶我來這市裡瞧瞧麼?」
她還沒見過呢。
沈蘊玉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下面那群人賣
的東西,有的是從墳裡掏出來的死人陪葬,有的一看就是從別人家裡偷出來的東西,一群破銅爛鐵,他們還經過了一個用布料、木頭架子搭出來的小帳篷,沈蘊玉嗅到了血腥味兒和羊水的味道,那裡面是一些未嫁人便懷了身子的姑娘,來找黑市藥娘墮胎的。
這些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石清蓮正昂起頭,費力的扭過來看他,那雙眼睛滿是期許,亮晶晶的看著他。
這些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好。」他道:「待這個案子結束了,沈某帶石三姑娘出來逛。」
說話間,他們已經經過了鬼市,開始向京外走。
等到他們出了京牆之後,石清蓮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問沈蘊玉:「沈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沈蘊玉抱緊她,道:「看月色。」
當時他們已經出了京城了,京城外有一條條官道,也有各種小道和驛站,四周是野草,遠處是高山樹林,天上明月高懸,繁星點點,出了城後,夜風更兇猛,吹到臉上,臉蛋都跟著疼。
石清蓮向上瞄了一眼月色。
好吧。
她把沈蘊玉的玄袍上的暗釦都繫上,直接把自己的腦袋都給擋住,然後安安靜靜的縮在沈蘊玉的玄袍與懷抱中,沈蘊玉騎馬,她就在玄袍之內偷偷摸沈蘊玉。
她只是幾個時辰沒瞧見他,卻好似幾個月沒見了似的,覺得沈蘊玉的身上沒有一處不好看,也沒有一處不好摸。
特別是沈蘊玉騎馬時緊繃起來的大腿,堅硬緊實,蘊含著強健男子獨有的爆發力,摁上去手感頗好。
石清蓮沒摁兩下,就聽見沈蘊玉在她的頭頂道:「到了,石三姑娘。」
石清蓮不情不願的解開了兩顆暗釦,把自己腦袋露出來了。
人家還沒摸夠呢!
她一探出頭來,便被秋夜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