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遭點著蠟燭,沈蘊玉的紅色官袍、銀絲走線在蠟燭的映襯下熠熠生輝,他那張臉軒然霞舉,日角珠庭,與燭火中瞧上
一眼,便要讓人心口亂蹦。
石清蓮瞧見他緩緩單膝蹲下身來,用一雙平靜至極的眸光望著她,道:「石三姑娘有什麼心願,不若來拜我,這漫天神佛,皆不如我有求必應。」
石清蓮沒聽出來他話語下藏著的深深寒意,反而心口一鬆。
她硬抗了兩個時辰了,實在是快扛不住了,一見了沈蘊玉的人,她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她想站起來,但兩條腿軟若爛泥,根本起不來,只能用兩隻手臂撐著自己,勉強向前爬行了兩步,正好爬在沈蘊玉身前,她堪堪收勢,人是停住了,但一縷髮絲向前盪著,撞在了沈蘊玉的膝蓋上。
只不過是一縷髮絲而已,一點重量都沒有,但沈蘊玉還是覺得膝蓋處驟然麻了一瞬,酥酥癢癢的勁兒順著他的膝蓋往他的身上爬,醞在他骨脈中,讓他握著刀柄的手都緩緩攥緊。
而此時,跪坐在他面前的石清蓮垂著頭,用一隻手撩過髮鬢上垂落的髮絲,唇瓣被她抿的嫣紅,她似乎是覺得為難,聲量放的越發小,隨著煙霧一起繚繞開。
「夜深路遠,勞煩大人特意跑一趟,清蓮——」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頭垂得更低,沈蘊玉只能瞧見她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露出一點水泠泠的舌尖:「清蓮麻煩您了。」
沈蘊玉只覺得胸腔處被一種奇異的感覺給填滿了,充盈且有力,分明之前他還因為石清蓮與江逾白在街上一起行走而生氣,現在卻又被安撫下來了。
他的長臂一攬,在石清蓮的驚呼之中將她拉下來,讓石清蓮坐在他的面前,石清蓮身材嬌小,跪坐時恰好與他雙目對上,但大概是不好意思看他,故而石清蓮偏過頭,只輕輕將微涼的臉埋在了他的脖頸間。
忙碌了一日,沈蘊玉身上不見汗氣,只有男子身上蒸騰著的骨熱勁兒及淡淡的血腥氣,石清蓮把臉貼上去的時候,聽見沈蘊玉聲線平和的問她。
「沈某不大懂。」他說:「石三姑娘與江大人便可解這難耐之事,江大人也不會察覺此毒,為何,石三姑娘要特意來尋沈某一個外人呢?」!
第24章 他喜歡別人搖尾乞憐
寂靜的夜色下,香火繚繞的佛堂裡。
沈蘊玉抱著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石清蓮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似乎被沈蘊玉的話逼急了,哽咽著說了一句:「大人,大人見諒,是清蓮無禮,日日勞煩大人。」
「本便是沈某之責,沈某並未嫌夫人日日喚某。」沈蘊玉的聲音依舊平緩,彷彿沒有任何波動,他道:「沈某隻是想不通,為何夫人與江大人之間薄涼至此,夫人自假山之日後,便一次都未與江大人同房嗎?」
石清蓮快被沈蘊玉逼瘋了。
佛堂地面上映著他們倆的影子,一個抱著一個,男子長臂一攬,女子便無處可逃,偏生這人還一本正經的問著這些話,她只能抽噎著回:「夫君,夫君並不喜我,我亦是,近日才聽我家中的嫂嫂提及,夫君本便是喜歡康安帝姬的,只是,只是後來陰差陽錯才娶了我,故而,他不常來看我。」
「原是如此,怪不得夫人只能來找沈某舒緩。」沈蘊玉長長的「噢」了一聲,似乎當真為石清蓮煩憂一般,道:「那石三姑娘日後打算如何做呢?若是江大人與帝姬未曾苟合便罷了,但他們二人已經越了雷池,便再也不能裝瞧不見了,康安帝姬可不是好相與的人。」
「我,我打算找機會自請下堂。」石清蓮的眼淚順著沈蘊玉的脖頸往下掉,落在沈蘊玉的喉結上,又隱在沈蘊玉的交領中,她大概是想起了傷心事,故而哭的更厲害,兩條腿都在打顫,哽著氣說:「只是,事關我兩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