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了。
還說什麼“長大給姐姐當男朋友”、“姐姐等你長大”……
簡直就是有病啊。
桑茵懊惱地拍拍腦門,走向洗手池,擰開水龍頭洗手衝臉。
這時,一直在隔間裡的江早早腳步虛浮地扒著隔間門框走出來。
“小茵你去哪了啊,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聽到江早早的聲音,桑茵這才想起這裡還有個等著喝水的江早早。
她被裴辭一弄,都忘了自己剛剛出去是要幹什麼來著。
桑茵轉頭看了一眼江早早,然後關上水龍頭,快步走上來。
扶住江早早後,桑茵說:“我去給你找水了。”
“水呢?”
“沒找到。”
“?”
桑茵定定神,像無事發生一般,扶著江早早往外走。
“出去了再給你買,我們先走。”
江早早卻突然停著不肯動,她狐疑地盯著桑茵看,隔了半晌,她問:“不對勁啊,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是不是偷偷揹著我幹什麼了?”
桑茵連忙否認:“沒有。”
“那你的臉怎麼回事?我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見你紅過臉啊!”
“我跑了一路找水給你喝,能不臉紅氣喘麼。”
桑茵找理由搪塞,但這理由並不是很讓江早早信服。
她總覺得桑茵有問題。
如果要問為什麼,那就是——
女人的直覺。
但是接下來無論江早早再怎麼問,桑茵都沒鬆口。
而另一邊,裴辭回到酒吧裡,興致缺缺地在沙發一角坐下。
身邊幾個朋友玩得正高興,其中一個關係較好的朋友見他回來了,就端著杯酒湊過來,笑嘻嘻地說:“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來,喝酒。”
裴辭聞到酒味和朋友身上的煙味,眉頭皺了皺,然後把酒推開。
“不喝。”
朋友倒也沒不高興,而是攬著裴辭的肩膀,自己把那杯酒給喝了。
喝完後,他說:“好不容易把你叫出來,你就在這光坐著,多沒意思。”
裴辭本來也不是很想來這,但是要是不來,可能就碰不見那個姐姐了吧。
想到這,他翹了翹唇。
朋友被他突然的笑意惹得發毛,訕訕地問:“我去,你什麼情況,遇著什麼好事了?”
“沒什麼。”裴辭斂了下笑意,隨口回道。
時間已經不早,他準備回去了。於是他對那朋友說:“走了,你們繼續。”
“這麼早就走啊?”
“明天要上課。”
“哎喲,我都忘了,你現在重新回學校上課了。”
朋友這麼一說,裴辭的面色變了變。他笑笑:“對,重新回學校了。所以,以後這種活動就不用再叫我。”
朋友表情僵了一下,忙說:“阿辭,我沒有別的意思。”
裴辭不說話,就只輕輕笑著。
這反而讓那朋友更緊張。
“其實你的事,真的挺可惜的,我們整個車隊都在等你回來——”
裴辭沉默。
朋友又說:“教練幫你聯絡了醫院,你平時有時間就多去做治療,說不定明年我們又能一起上賽場了。你才十八歲,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先把身體搞好——”
“不說了,我走了。”
裴辭並不想談這個,沉著臉起身離開。
被留下的那朋友在原位坐著,因為早習慣了他的脾氣,所以這會兒也只能可惜地搖頭嘆氣。
酒吧外面,馬路兩旁的路燈還亮著,天邊已經亮起一抹深藍。
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