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是個啥意思?簡直就是不倫不類。等到了地方再問問那傢伙,見過別出心裁,沒見過這般別出心裁的!
更奇怪的是,上了車之後,車足足向前開了兩個小時,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錢海有些困惑,便問坐在旁邊的吳品:&ldo;咱們到底要去哪裡?未必參加婚禮前還要去天山旅遊一圈?&rdo;
人家辦婚禮都是定酒店,趙二狗這人特別奇怪,不知把婚禮辦到哪兒去了,走了半天也沒到,不會上了賊船,把他們賣到泰國當人妖去吧?這時,一直僵坐在旁邊的吳品開腔了:&ldo;稍安勿躁,就快到了。&rdo;
&ldo;熱死了!&rdo;胖子抖了抖西裝,扇了扇風,轉過頭望了望後座。後面坐著一家三口,全都面色嚴肅,不發一語,跟擺著三具屍體無異,分外瘮人。
車又開了幾個小時,昏昏欲睡的胖子被人搖醒,原來到了。下山一看,一片荒山野嶺,百分之百是適合被活埋的地兒,他差點尿了出來。賓客們全都陸陸續續下了車,見到這副光景,臉色都不大好看。只有身邊的瘦子還算鎮定,告訴他還要步行半個鐘頭。
這到底是參加婚禮,還是進行二萬五千裡長徵?錢海翻了個白眼,也罷,正好可以減減肥。於是邁開大步,往前走去,吳品生怕他丟下自己,趕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特別噁心。
一路上萬籟俱寂,沒有半點聲音。就連一聲咳嗽也沒聽見。只有交織著的沉沉喘息。錢海左右打量了下,發現這些人,有的昂首挺胸,有的文質彬彬,有的沉著大氣,絕非泛泛之輩。不是當官的,就是商人,按道理說,都是一干養尊處優的人,卻對一路顛簸,風塵僕僕,無一絲怨言,一個接一個地往前走。只覺得這群面無表情的人就像是趕去投胎的一支隊伍,麻木不仁、失魂落魄地奔向輪迴之中。
翻過一座山,突然柳暗花明,眼前出現一方綠油油的開闊之地。一座兩層高的小樓,坐落在這片秀麗的風光之中。只是灰色的外牆,跟這清雅脫俗的景緻顯得格格不入。
&ldo;到了到了。&rdo;有人低聲說著。既然到了,自是如釋重負,氣氛卻變得更為緊張,大家都顯得忐忑不安,不敢再往下走。
吳品只顧著眺望這世外桃源般的風景,對面的山勢由遠而近,一層一層地緊扣著,如同一條遊龍,奔騰而來,到房子那拱成一股小山脈,房子就在龍脈上,而那彎江水好似仙女的飄帶,由南繞來,向東南而去,使樓房成山水環抱之勢,大為陰陽調和,簡直妙不可言。他從來沒見過哪塊地方不管是山,還是水,都如此地恰到好處,不由讚不絕口:&ldo;真是一塊風水寶地!&rdo;
剛轉過頭,就撞到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臉上一副古怪的表情。吳品這才察覺到自己失言,便清了清喉嚨,咳了一聲,妄圖掩飾過去。
&ldo;你是怎麼講話的?那是人家舉行婚禮的地方,是人家的新房,又不是一塊墓,還他媽的風水寶地!&rdo;胖子氣勢洶洶地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責怪他說的話極不吉利。吳品似乎想辯解,但最終閉上了嘴,只是乾笑連連。
就在這時,從那棟房子裡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穿著道袍的道士,吳品見了他,趕忙躬下腰:&ldo;道長好。&rdo;那道長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倨傲地略微一頷首,便轉向等待已久的賓客:&ldo;各位請跟我來。&rdo;
胖子最看不慣裝神弄鬼的傢伙,但由於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也就忍了他的裝腔作勢。這人是趙二狗的朋友嗎,怎麼從沒聽說過?再說依趙永齊牛一樣的倔脾氣,就算結交殺人犯也不足為奇,但絕不會對一個神棍青眼有加,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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