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陶灼都無法自控地不停回想著那句“弟弟是1咩”。
很神奇的一點是,這句話在他腦子裡竟然有聲音,尤其是最後那個“咩”,彷彿一個男人在強行的語調上揚,俏皮做作。
更神奇的是,這聲音還自發生成了模式,老媽看他收拾了兩條內褲就樂顛顛的要出門,問了句去哪兒啊,陶灼差點兒脫口而出:“去找齊涯玩咩。”
說是來找齊涯玩兒,其實也就是換個地方窩著而已。
齊涯倒是想帶陶灼到處逛逛看看,陶灼不願意動,嫌國慶節到處都是人,自己又曬得像個鬼,軍訓時損耗的元氣都沒補回來,他懶洋洋的,只想舒舒服服躺在齊涯寢室吹空調。
齊涯的學校是新校區,宿舍建得特別講究,二四六人間花錢就能挑,人越少的寢配置越高,齊涯入學之前就直接申了雙人寢,水電網空調,還有獨立衛浴,一應俱全。
“你這住得也太好了,”陶灼早就在跟齊涯影片的時候把他寢室看了個遍,真過來了還是很憤慨,“我們學校洗個澡都得去擠大澡堂,要麼自己打水去公共廁所沖涼。”
“退學吧,我把室友趕走,你搬來跟我住。”齊涯室友回家過小長假了,齊涯正把兩人的床往一起拼,合成一張大床。
“我睡你的床。”陶灼說。
“廢話。”齊涯指指自己的床,陶灼臉朝下往上一撲,哼哼唧唧:“累死我了。”
賴嘰完,他又想起安逸手機上彈出來的那句“弟弟是1咩”,就繪聲繪色地跟齊涯分享這個八卦。
“真的太洗腦了!”陶灼自己學了一遍腦補的語氣,抱著腦袋拱在床上又好笑又崩潰。
齊涯笑得半截身子直往下出溜,“操”了一聲,坐起來拽拽滑到胯骨上的大褲衩,“褲子他媽的笑掉了。”
“那你看他是1咩?”他往陶灼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不像吧。”陶灼聽齊涯學完又樂了半天,把齊涯手開啟,他翻了個身躺好,腳踝架在曲起來的膝蓋上一晃一晃,“看那身板兒就不像,那麼瘦,長得也斯斯文文的。”
“人不可貌相。”齊涯笑得意味深長,把枕頭支了支,重新跟陶灼一塊兒靠在床頭,用手比劃著形狀,“要麼都說馬瘦毛長,人瘦那什麼長呢。”
“你……”陶灼歪頭瞥他一眼,咂咂嘴,“一天是不是淨研究這些了,上了大學徹底放飛自我了?”
“給你看看?”齊涯作勢就要拉開褲腰。
“軍訓憋死你了吧!”陶灼蹬他胯骨,“我自己有,用不著欣賞你的。”
倆人一塊兒睡了個四仰八叉的午覺,陶灼去衝了個澡,看外面涼快下來了,才跟齊涯出去在學校附近逛了逛。
過節沒回家的學生不少,大學城這一片本來也熱鬧,這個時間全是學生,成雙成對,三五結群。
陶灼想吃小龍蝦,又不想坐在攤子上出汗,齊涯就打包帶回去,跟他在寢室裡吃。
他倆像以前還在家時一樣,兩個人四條腿往桌子上一架,找一部電影或者遊戲解說,吃蝦閒聊。
吃到一半的時候,齊涯突然用胳膊肘杵了杵陶灼,問他:“那你沒覺得不舒服?”
“沒啊,”陶灼奇怪的看他,不知道這話題是怎麼突然拐過來的,“哪不舒服?”
“你上鋪那個咩。”齊涯說。
陶灼現在根本沒法兒聽“咩”這個字,笑得蝦殼差點兒掉到褲襠上,忙站起來一通抖:“人叫安逸,什麼‘咩’……我難受他幹嘛?”
齊涯笑了笑,又剝了只蝦吃下去才說:“他同性戀。”
陶灼重新坐好,想了想,說:“還好吧,也沒戀我。”
“哦,沒戀你就還好,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