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種的麥好。”隋玉忍笑誇一句,“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饅頭。”
小崽滿足了,他美滋滋地笑。
趙西平看他一眼,又從盆裡拿個饅頭,饅頭掰開塞上酸菜雞蛋肉沫,他一口咬掉一半。
小崽吃大半個饅頭就飽了,接下來,他就捧著臉看他爹吃飯,一個又一個饅頭進肚,他又滿足又驚訝。
“爹,饅頭很好吃是吧?”他問。
趙西平點頭,“嗯,好吃。”
“我明年還跟你一起種麥子,給你和娘,還有舅舅,還有姑姑,蒸好多好多饅頭吃。”他大聲說。
趙西平手上的饅頭又吃光了,他喝口稀粥,緩了緩,在兒子期待的眼神中,又拿個饅頭。
隋玉覺得好笑,她支著下巴說:“你別吃撐了啊。”
小崽溜下椅子,他摸了摸他爹的肚子,說:“鼓的。”
“我吃完這個就不吃了。”趙西平伸手搭著孩子的肩,說:“這是我兒子親手種的麥子磨的面做的饅頭,我要多吃點。”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小崽有些害羞,他捂著臉咧嘴笑,高興得要飛起來了。
一袋麥子磨了兩壇面,兩壇面讓隋玉一家四口吃過一個秋收,面罈子空了,秋收結束,天也涼了。
自從進了十月,雪山上就開始飄雪,洪池嶺上不適合再通行,商隊也就不再前行,入關的商隊多數留在敦煌。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年入關的商隊似乎比去年少,到了十月底,
隋玉的客舍還有三進是空置的,至於城內的民巷,至少有一半的房子沒租出去。
老禿又臊眉拉眼去城北打探情況,離得老遠,他就聽到了歡快的鼓點聲,客舍外沒幾個閒人,客商都走進茶舍尋樂子。
老禿瞅了一圈,沒看見隋玉的人影,他探頭探腦走進茶舍,一進去就聞到油茶香,屋裡燒著油盞,比屋外還亮堂。
“老叔,買棗子不買?”坐在門口的小販問。
老禿擺擺手,粗著嗓子問:“玉掌櫃還允許你們進茶舍賣貨?”
“我交錢了,二十個銅子就能進來待一天,你還沒交錢吧?”說著,小販衝小喜招手,“新來了個客人。”
老禿暗罵聲狗腿子,他慶幸身上帶了錢,數出二十個銅子遞過去,他選個位置落座。
腰鼓表演到了尾聲,一個瞎眼老頭被扶了上去,老禿剛嗤一聲,就聽茶舍裡響起清脆的鳥鳴,接著又是蛐蛐的叫聲,他大驚,這動靜竟是瞎眼老頭鬧出來的。
這是去年一個客商提起的瞎眼老頭,是村裡的孤寡老人,擅長模仿各種鳥叫蟲鳴,平時就靠口技謀生。他今年把人給隋玉送來了,從此隋玉多個爹,負責給他養老送終。
此時東城門外,趙父趙母跟著一個商隊進城,守城官檢查戶籍時,問:“進城尋親啊?”
“來看我兒子,我兒子叫趙西平,是你們的一個千戶,認識吧?”趙父聲音洪亮,面帶炫耀,不等別人回話,他繼續說:“家裡的農活忙完了,我們老兩口過來跟他們一家過年,免得他們兩口子帶個孩子來回折騰,這天越來越冷,帶著孩子出遠門,我孫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