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一劫只是暫時的,想著以後將為這位動不動就滿門抄斬的厲帝做事,她們的心便提著無法放下。
作為朝臣境遇居然與邊關馬革裹屍的將士們一樣危險,若不是此時提出好似在跟厲帝作對的作死行為,她們都想辭官不幹了。
權勢地位都沒有小命要緊啊。
“陛下,臣有事稟告。”當‘點名’結束,右首一直在裝背景板的連詠上前一步,扶手躬身。
“何事?”
“前帝曾經將虎符交予臣保管,陛下如今登基在即,是該歸還了。”
“嗯,月。”
易施點頭抬了抬手,臨月立刻又走下去,接過虎符返回雙手呈上,“今日朝會就到此為止吧,眾卿回去將堆積的事項整理好,明日統一彙報便可。”
拿著虎符,她離開了宣政殿。
暫無國務處理的她享受著最後一天的清閒,拿著人文地理一類的書籍躺在書房的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
宮內安逸清閒,可宮外在朝會散去後便炸了鍋。
仍舊駐守在皇城內的厲王軍分頭行動,暴力絲毫不講道理的去往為參與朝會的大臣家中,先抓人後抄家。
讓剛剛恢復安逸,元氣還未休養回來的皇城再次搞得百姓人心惶惶,閉門不出。
而回到府中的眾臣為了避嫌皆都是閉門謝客,無論曾經有多麼深厚的交情,她們也不會向同僚伸出援手。
滿門抄斬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們不能為了自己的情義,搭上全族人的性命。
她們不是因身負宏韜偉略,被兩代皇帝所賞識寵慣,剛正不阿了大半輩子沒受過什麼挫折的嚴格。
她們沒有傲慢的資本與魄力,在非常時期只能自保,暫且夾起尾巴做人。
動盪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慢慢平息下來。
期間有過反抗,悲憤怒罵。
易施將影衛傳回來得情報只掃了一眼便直接丟在了一邊,已經直接間接變得殺人如麻的她,不會因不想幹人的性命所自找煩惱。
她不怕下地獄,天堂似地獄,她早已身處在地獄之中了。
入夜,一直渾身漆黑的形似烏鴉,卻身形瘦小的鳥類乘著夜色飛進了寢殿中。
屋內漆黑,卻並未睡去的易容芷輕手輕腳的來到黑鳥停落得桌子前坐在,開啟它腳上綁著的黑色小紙筒,她起身走到窗邊藉著月色看起了密信。
上面的字不多,內容也簡單直接毫無隱晦。
她從密信中得知了今日朝堂與皇城的所有事,密信的結尾寫著左右其令之五個字,讓她收緊了雙手。
為了天下百姓,便要她對厭惡之人假顏歡笑,以身左右其殘暴的手段嗎?不可能!
那人,她看著就想吐!
將密信撕的粉碎,本想傾灑的易容芷最終停了下手,她掌燈將碎紙燒成灰,坐在桌邊眼眸明明滅滅了許久,才吹熄了油燈,放飛黑鳥關上窗戶躺回被窩入眠。
這邊夜中行事的易容芷睡下,另一邊御書房內,無所事事了一天的易施卻仍舊沒有睡下。
她側身靠在榻上支著腦袋,呼吸急促的笑望著跪在榻邊吸吮著她的中指的臨月。
口腔與軟糯的舌頭的觸感一層層激起酥麻傳遍她的身體,可思緒卻有些發散走神。
她在回憶著原身記憶中與一天翻閱過的書籍整理出的華夏大陸的概況。
這個小世界的背景整體來說很宏大,不僅有華夏,還有歐美,只不過許是歷史變遷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的原因,日本並不存在。
各個大陸口耳相傳下,皆都知道互相的存在,但某些漂洋過海的大陸,也好似傳說級別的,以現在的工藝水平  根本無法造出橫渡海洋的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