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於雲易國勞苦功高,即皇權變更仍願眾卿為國,為雲易眾生效力……’
諭令洋洋灑灑一百來字,易施用現代語簡單概括的中心思想就是:哪怕領導變了,你們的職位不會變,也不會被裁員,趕快來上班,不然老孃弄死你。
分批次將諭令送到了各個官員的府上,看完諭令的眾臣態度與心思各異,但大多是都選擇了隨波逐流。
入朝為官雖有著為國家效力的宏志,卻也不乏為財或為地位的私慾,隨著年月越久,私慾便漸漸蓋過了宏志,只要一切照舊,皇椅上坐著的是誰,她們也無力左右不是?
登基大典正在緊急籌備,易施在處理完善後瑣事,影衛回報邊關大將軍看完諭令選擇聽令折返後,她便著手於處理朝官之事。
在諭令發出去的當天下午,她來到了天牢,天牢不是普通的牢房,只會關押等待御審的罪人。
罪人一旦定罪,將會發配到各個地區的邢牢,不會在天牢呆很久,故而天牢內,只關押著前幾日送來皇城軍的將領與異姓王連詠。
“罪臣連菲拜見陛下。”
沒等易施開口,連詠便以真名自稱跪倒在地,恭順的好似之前城牆上一副拼死抵抗的異姓王不是一個人。
“起身吧,異姓王可知虎符所在?”這正是易施來此的目的。
除非有大的戰事,不然虎符一直都在皇帝手中,而她將皇宮搜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虎符,比起詢問不言不語木樁子一樣的易容芷,她覺得詢問與之平日來往甚密的連詠來得更容易。
她覺著易容芷不藏玉璽,單藏虎符,說不定是與連詠一同有什麼後手。
“虎符在罪臣手中。”
聞言,易施挑了挑眉,“現在哪?”
“只要陛下願意饒恕罪臣之罪,連菲必將虎符雙手奉上。”連詠雙手抱拳,低頭道。
“哦?異姓王不是硬氣得很嗎?怎麼突然如此卑躬屈膝只求自保?”易施坐在獄卒側身拿來的椅子上,托腮道。
“罪臣不是硬氣而是在其位謀其政,如今宣景帝大勢已去,罪臣無需再效忠,只想保住地位,守護全家老小。”連詠一番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可卻是小瞧了原身。
原身雖暴虐喜怒無常的性格深入人心,可卻不代表智謀不線上,只不過因修煉邪功的原因,很多時候道理都懂,卻控制不住自己殘暴行事罷了。
如此有些小兒科的計謀,別說原身了,連生前閱歷沒有現在這麼多的易施都能察覺到不對勁。
不是連詠與易容芷蠢笨,而是看事物太過表面,一個年輕皇帝,一個年輕王侯,智商線上可心智終究稚嫩了些。
“朕準了。”易施站起身一邊往牢外走,一邊道:“明早朕會召叢集臣,屆時異姓王也帶著虎符上朝吧。”
“多謝陛下恩典。”
衝著其離開的望向,連詠拜服,眼中閃過亮光,她知道自己與宣景的初步計劃成了,接下來只能靠她在外籌謀。
易施踏出天牢望著太陽西斜的橙空挑唇一笑,比起掐滅火苗,還是等到大火即將燎原那一刻撲滅效果更好。
不僅可以給予連詠與易容芷沉重一擊,還可以徹底震懾住假意順從,暗中卻暗戳戳想要搞事的群臣,一舉兩得。
“陛下,宮人來報,禮部尚書與史官正在御書房外等候您。”臨月見易施出來,躬身上前。
穿著內侍袍的臨月露出了真容,眉清目秀,眉宇鋒利英氣,可也改變不了外表是內子典型樣貌的事實。
而對方也真的是內子,眉間的圓疤曾是硃砂痣,可隸屬於影衛出身的她,早已挖去了硃砂痣絕育。
原身的影衛中內外子人數還算平均,外子皆切斷了中指第一個指節,內子皆挖除了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