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太早了些。」劉協嘆道。
楊修笑道：「我軍先鋒才過定軍山, 州府裡劉璋已經掉了腦袋, 早是早了些, 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否則攻城總是要有將士傷亡的。」
賈詡在旁邊解釋道：「這是益州士族奸猾, 他們主動殺了劉璋投誠。朝廷還怎麼好對他們動手？這等本地士族, 盡掌當地資源, 這些年來一直對劉焉、劉璋父子不滿，想要趕走這對父子也已很久了。朝廷派兵前去，恰是幫了這些益州士族的忙。」又道，「當初劉焉能在益州安頓下來，全靠南逃民眾組成的東州兵。但這些流民南下，卻傷了本地士族的利益。且當初劉焉初入益州時, 為了立威，斬殺當地豪族如王鹹、李權等十餘族，餘者畏懼不能抵擋, 然而心中深忌憚之。」
殺豪族的事情，就在這長安城中, 兩年前也發生過。
當時劉協動手之前, 賈詡已經看出了端倪, 曾來未央殿與皇帝有過幾句話的交談, 警示皇帝此事可一不可再。不過同樣的事情, 劉焉、劉璋父子的手段與皇帝的手段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劉焉死後, 劉璋闇弱，一遇艱險，益州士族便割了劉璋的腦袋。而皇帝恩威並施, 將長安城中計程車族捏在手心，叫他們不敢妄動。
但劉協心中清楚，這是因為長安對外打贏了，而袁紹等人的大軍還未逼近過來。否則，縱然有忠義的大山壓在身上，一旦到了絕境，長安計程車族也會如益州計程車族一般，割了他這皇帝的腦袋求一條生路去。
劉協在上首默然不語。
曹昂開口道：「這等本地士族，盤根錯節，只顧他們的豪富，不顧國家的興衰，又與民爭利。當初劉表單騎入荊州，也殺了不少當地豪族。如今時局，有這等事情發生，也是不得已。只說如今益州的形勢，要怎麼走下一步。」他看一眼上首的皇帝，見皇帝也正望著他等他說下去，便又道：「這次策動益州士族的，乃是益州別駕荀攸。臣聽說荀攸當初是背負陛下的命令，南下益州的。他在益州經營多年，周旋於劉焉、劉璋父子與益州士族之間，是其中平衡的一股力量。此次誅殺劉璋，荀攸也功不可沒。此人既有忠心，又有膽識，於益州也熟悉，不妨就請他先做了這新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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