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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瓊問:“我大嫂還不吃飯?”
鳳鳴搖搖頭,愁眉不展,“從昨天到現在一口飯沒吃,才我們家太太來了,少奶奶又生了一肚子氣,正在屋裡哭呢。”
姊妹倆互相看看,看樣子母女倆談不攏,冷太太是舊式婦女,逆來順受,以夫為天,定然是勸說女兒接受丈夫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鳳鳴把飯菜端下去,姊妹倆進屋,看見冷大奶奶趴在床上無聲地哭,瘦削的雙肩一抖一抖的,林沉畹小聲叫,“大嫂。”
冷大奶奶止住哭,翻身坐起來,眼睛紅腫得像桃子似的,拿手帕抹眼淚,“嫌我離婚給他們丟人現眼,我什麼時候死了,她們就高興了。”
兩人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大哥和大嫂,不能勸離婚,不離婚,又同情大嫂的遭遇。
“大嫂,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把眼睛哭壞了。”林秀瓊說。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哪裡還顧得上眼睛。”冷大奶奶生無可戀。
兩姊妹從大嫂屋裡出來,林沉畹不知道如何是好,林秀瓊說;“大嫂這樣下去不行,我看把大嫂的妹子找來,勸勸她。”
“五姐說的也對,我們畢竟是她夫家的人,還是自己親妹妹貼心。”
大嫂的妹妹冷二小姐性格開朗,思想開化,也許能影響她姐姐。
“冷二小姐這時候應該在花都夜總會有場子,我們去花都找她。”林秀瓊說。
當夜晚來臨,花都夜總會里風花雪月,燈紅酒綠,是有錢人的天堂,豪擲千金買醉,奢華靡費,聲色犬馬。
幽暗的霓虹閃爍,舞池裡相擁的男男女女,播放舞曲卡門,一個歌女嗲聲纏綿吟唱,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麼叫痴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林沉畹跟林秀瓊找到冷二小姐唱歌的後臺,一打聽,有人說;“冷小姐今晚有一場,唱完走了,有人看見跟曹爺走的,沒離開夜總會。”
夜總會樓上樓下兩側全是包廂,林秀瓊說;“六妹,我們分頭找,你沿著左邊找,我沿著右側找。”
一條鋪著瑰麗地毯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一間間包廂一樣的門,不知道冷小姐在那一間屋裡,林沉畹想找個侍者問問。
這時,一個包廂門突然開了,一個略有些醉意穿戴考究的男人罵罵咧咧的,“人怎麼還沒帶來?讓大爺等這麼久?”
他一眼看見走過來的林沉畹,酒醉渾濁的雙眼閃出賊光,興奮地一把抱住她,“是老馬那老貨讓你來侍候大爺的,小妞不錯,大爺要了。”
林沉畹尖叫一聲,拼命掙扎,“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舞女。”
“大爺我不管你是不是,大爺我今天就要你了。”
酒醉的男人氣力很大,不顧林沉畹叫喊,把她拖進屋裡。
另一側走廊,走來一個時髦女郎,穿著水滴領絳紅絲絨旗袍,銀狐披肩,十指纖纖,塗著硃紅蔻丹,一雙水漾杏核眼極有神采,跟著一個粗壯的男人走進一間包廂,幽暗燈影裡,一個一身黑衣高大男人的身形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裡執著酒杯。
“大哥,冷小姐來了。”
男人淡淡的目光掃過來,冷小姐突然覺得包廂裡氣溫驟降,後背冷颼颼的,不由哆嗦了一下。
男人冷冷的目光打量她, 冷二小姐遍體生寒, 半天,男人開口說話,“你不想當一輩子的歌女是嗎?”
冷二小姐被這樣寒冷的目光注視, 不由心顫, 短暫思索, 還是選擇說實話, 她知道說謊話,這個人一下便能看穿,她規規矩矩地答:“是。”
男人似乎很滿意,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