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醫院找找,只要人能找到,我們就能安全送出去。”
陳道笙活著的希望渺茫,越來越不容樂觀,林沉畹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汪寒雪站起來,“我走了,我回去抓緊辦正事,我先生這幾天什麼都沒幹,專門跑查這件事。”
“替我謝謝你先生。”
林沉畹由衷地感激,汪寒雪的先生她連面都沒見過,熱心幫忙。
“老婆大人好同學的事,他敢不上心嗎?”
十幾年安逸的生活,汪寒雪還像少女時嬌俏可人,
林沉畹送汪寒雪,走到樓梯口,汪寒雪回身說;“你別送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送你到樓下。”
兩人下樓,穿過一樓大廳,飯店大廳裡,客人絡繹不絕,男的西裝革履,女的珠光寶氣,還有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挽著矮個日本人。
迎面白妤薇挽著高祖廉走進飯店大門,這兩個人住在這裡,這家飯店真不能住下去,高祖廉碰見一個熟人,帶著白妤薇過去打招呼,跟林沉畹錯開了。
林沉畹跟汪寒雪往外走,汪寒雪伏在她耳邊小聲說:“高祖廉是頭號漢奸,大家背後都罵他,認賊作父,投靠日本人當主子,白妤薇在學校時,還是學生領袖,進步青年,現在竟然跟高祖廉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越來越墮落了。”
白妤薇曾經的表現,不過是為了獲得一個男人的垂青。
兩人走出飯店大門,汪寒雪擔心她難過,站在門口,又勸了她好一會,然後,上了汽車。
林沉畹看著汪寒雪坐家裡的汽車走了,自己往回走,夜晚的上海大飯店,燈火輝煌,霓虹閃爍。
走進大廳,金碧輝煌,猶如置身宮殿一般,來來往往的人,她突然看見一個身影很熟悉,背影看這是一個穿玫瑰色絲絨滾辮旗袍高挑的女人,披肩長卷發,旗袍無袖,露出一大截光腿,有一個細節,林沉畹看出破綻,這個女人穿戴時髦,打扮妖冶,然鞋子是一雙墨綠色的絲絨平跟鞋,不是細高跟鞋,有點奇怪。
這女人背影眼熟,林沉畹倏忽反應過來,那個女人是五姐,朝那個背影快步追過去,飯店走廊燈光雪亮,林沉畹確定是五姐無疑,轉了一個彎,只見五姐一閃身進了舞廳,
林沉畹隨後跟了過去,大飯店夜晚有交際舞會,舞會有偽上海政府的新貴,紳士商賈,上流社會名媛,□□女舞女,太太小姐,跳舞池裡人頭攢動,靡靡之音,纏綿悱惻。
她看見五姐混進跳舞的男女之中,舞廳裡燈光忽明忽暗,斑駁陸離,人影晃動,林沉畹看見五姐跟一個男人相擁跳舞。
五姐跟那個男人滑入舞池中央,舞池燈光掃過舞池中央的兩個人,林沉畹瞬間看清楚摟抱在一起跳舞的男女是高祖廉和白妤薇。
林沉畹站在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她已經預感到五姐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禁為五姐捏了一把汗
五姐和與她跳舞的男人靠近高祖廉和白妤薇,舞場裡是最容易接近目標,而不被人懷疑,也是被暗殺者失去防備,最容易得手的時機,擦身而過時,林沉畹看見五姐跟那個男人同時掏出搶,砰砰砰,幾聲槍響,高祖廉搖晃了幾下,朝地上倒去,白妤薇踉蹌了幾步,緩慢地倒在高祖廉的身上,響聲一響,舞池裡頓時大亂,刺耳的尖叫聲,人們像無頭蒼蠅,朝四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