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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畹看著前面駕駛位置的陳道笙,“有什麼事嗎?”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
陳道笙發動汽車,調頭,朝來時的路開回去,林沉畹沒再問,汽車開了許久,林沉畹朝車窗外看,汽車經過繁華的街道,開到金華大飯店門口停下。
林沉畹有點不安,坐著沒動,直到陳道笙開啟車門,把手伸給她,“下來。”
她搭著他的手邁步下車。
陳道笙把她帶到她住過的房間門口,侍者開啟房間的門,林沉畹遲疑地進去,陳道笙隨後進來,林沉畹聽見身後咔嚓一聲,陳道笙已經把門從裡閂上。
林沉畹嚇了一跳,警惕地看著他,陳道笙經過她身邊走進屋,在桌旁坐下,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雪茄,點燃,沉靜地抽著煙,一語不發。
林沉畹不安,走到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看他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被煙嗆了一下,咳嗽兩聲,捂住嘴,陳道笙把手裡剩下大半截的煙按熄在菸灰缸裡。
開口說:“前段時間破獲一起密謀暗殺你伯父,策劃軍隊譁變,是某局二處計劃的一次行動,這次派遣到琛州來的行動小組,準備周密的計劃,這個行動小組的組長於去年到達琛州,這個人受過嚴格的訓練,為人機敏,能力超強,此人非常危險,對你伯父的生命構成威脅。”
林沉畹眼珠不動了,她的心臟一點點收緊,有不祥的預感。
陳道笙頓了下,“這個行動組的組長就是你的高主編,高樹增,某局二處副處長,他親自領導這次密謀暗殺行動,差點得手。”
林沉畹的臉一寸寸地變白,她的身體抖著。
陳道笙一直看著她,看她震驚幾乎要昏厥,忙走過來把她摟在懷裡,“我派人到北平剛查到,好在為時不晚。”
林沉畹一動不動,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一時之間無法相信,高主編竟然是來暗殺她伯父的人。
不知為何,她相信陳道笙說的話,她相信陳道笙不能騙她,她能感知陳道笙對她的呵護,這也是她一直無法真正拒絕他,狠下心的原因。
高主編那天在教堂裡說的難道是假話?高主編對她好,也是假的?寒冷的冬天,他陪著她在廣場練演講,這一年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做這一切,是為了接近她,謀害她伯父?她不敢相信,如果這些都是假的,太可怕了。
此事跟陳道笙無關,她伯父林督軍死了,民國中央政府還要派別的督軍接手琛州事物,與陳道笙沒什麼影響,陳道笙告訴她,是要她做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有事,今晚加更。
回督軍府路上, 林沉畹一直看著車窗外, 從跟高樹增第一次見面,每個細節她回想了一遍,高樹增是北方人, 留洋回國, 來地處西南方的琛州工作, 生活習慣風土人情都與北方有很大的差異, 當然他的理由是高省長家的親戚,投奔親戚,找了一份差事。
如果中央政府某局二處的人去年到達琛州,時間上相吻合, 另外高家的僕人阿忠那天看自己的眼睛裡藏著殺機,高樹增說他精神受了刺激,可是高樹增進門時, 看見兩人站在窗前, 瞬間臉色突變,他應該是擔心阿忠傷害自己。
還有大伯母從北平回家, 伯父和全家人去接站,高樹增藉口叫自己幫忙抄寫稿子,把自己留在雜誌社,等她晚間回家, 伯父遭到刺客襲擊,這些不能都是巧合,現在想起, 當時高樹增是故意調開自己,他知道火車站將要發生一場槍戰。
高樹增表面像個文化人,可是陳道笙的手下跟蹤她們幾次,高樹增卻表現出異常的冷靜,臨危不亂,行為舉止不像個文人。
當時沒有留意的小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