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玩下去,你知道的,我廣郡向來,不會怕誰。”
在這件事情上,雲百樓沒有提起離郡客卿蘇一鳴,洛川也沒有。
洛川頓了頓,忽的道,“若是機會合適,兄長可是有心攻取了安。”
這是一個問句,可他沒有當做一個問句來問。
雲百樓也沒有彎彎繞,直接道,“安陽郡到底不同於河內郡,除非有一天南夷攻破了雙龍城元河一線,否則我沒有可能拿得下白河以北。”
洛川的腦海裡飛快的閃過西南漢州的地圖,稍一琢磨,便是一驚,隨即腦海裡出現的,就是包括東南江州在內的半個中洲的地圖,他腦子裡飛快的轉著念頭,嘴上就似心不在焉般道,“若是真有兄長所言的那一天,廣郡恐怕就要在白河一線,直面南夷了!!”
雲百樓嘴角含笑,“所以按照我的本心而言,我不希望會有那一天,但......”他明顯刻意在此停頓了片刻,才輕聲道,“前提是晏思語不會在丹港申氏的問題上,第二次拖我的後腿。”
洛川這一次沒有言語。
雲百樓盯著洛川的腦袋,彷彿天馬行空的思緒一般跳躍到了一個似乎並不相關的話題上,“我聽說在大古山脈北部,永昌益城與安陽古城之間的群山裡,有一處巨大的未經開採的礦脈,”他盯著洛川的一舉一動,“說起來那處礦脈距離此處......也不遠啊。”
此處,便是興城,廣郡,興城。
雲百樓見洛川仍舊不語,又自語一般道,“廣郡平原寬廣,人多糧足,卻缺少大型的礦藏,金鐵之類歷來是要從西北武州採買的,若離郡可以開發此處礦脈,則我廣郡亦多了一條採買的渠道,以糧換鐵,於你我而言,都是互惠共贏的好事。”
洛川聽到此處,才終於有了動作,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衝雲百樓一敬,“兄長,柔城陳敬之和川城李牧的兵久不曾動,趁著初冬微寒,我有意讓他們動動,但我離郡連番大戰需要休養,他們又都是懂得分寸的將軍,離廣二郡邊境之上,當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太平,至於說楚城,又或者說安陽郡,該做的都做了,其餘的就與離郡無關了。”
雲百樓沒有立即答話,微一沉吟之後,竟蹲下身來將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舉起,當先一飲而盡,而後將酒碗丟到路邊砸碎。
洛川見狀自然毫不猶豫將酒水飲盡,將酒碗丟出官道很遠,咔嚓一聲碎裂。
雲百樓再不發一言,深深看一眼洛川,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影子一把抓住洛川的肩膀,一道翠綠木色的法陣將二人包裹,化作一道綠芒朝著離郡輕騎的方向飛射而去。
褐袍女人低著的頭終於抬起,盯著洛川二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閃爍的看了許久,獰笑一瞬之後復歸溫柔,轉身追著雲百樓的方向,嫋嫋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