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離郡太守大人,受傷的是興城司庫府衙主官,當下已經止了血,性命無礙,但一條胳膊就......”
洛川看都不看那縣丞,只是冷著臉問道,“你可知此人與那司庫府衙主官有何糾紛?”
那中年文士打扮的縣丞聞言一愣,終於抬頭看了眼面前的貴人,隨即又俯下身去,“回稟大人,此人乃是興城一暴虐刁民,其子數年前曾參與興城府庫盜案,與首惡一同被判斬刑,或因此與司庫府衙主官結仇,如今竟當街行兇,更且驚擾到了太守大人聖駕,實在罪該萬死,請大人將此人交由卑職羈押入牢,卑職必儘快查清重判,給太守大人一個交代!!”
“哦,”洛川始終盯著那乖乖跪地又一言不發的老漢,“你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縣丞又是一愣,此刻大概終於察覺出一些不妥,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跪著的老漢,一時間驚疑不定,“卑職身為縣丞,興城府庫被盜大案......卑職自是知道一些......”
“你大概不止是知道一些吧,”洛川輕聲道,微微側頭斜眼看向那縣丞,將正在朝他看來的中年文士嚇得連忙低下頭去,“只是,他明明是個離人,你怎麼敢明目張膽的欺瞞本太守,說他是興城暴民?!”
中年文士聞言渾身一僵,隨即飛快叩首,“太守大人贖罪,卑職不知道他是離人,卑職不知道他是離人啊!”
洛川站在車轅之上抬頭看向街道拐角處,一隊隊身披重甲的精銳步兵小跑而來,很快便將現場圍攏,只是那為首軍候在看到離郡輕騎與馬車上的洛川之後,便抬了抬手,讓圍攏現場的數百悍卒停在原地。
“你不知道?”洛川將目光從那一隊隊重甲步兵的身上收回,低頭看向跪地不起的縣丞冷聲道,“興城府庫被盜既然是大案,涉案主謀與從犯盡皆被斬,這樣的案子不經縣丞複審怎可透過?只要你審了那案子,就該知道那被斬的從犯該是離人,甚至那主犯說不得也得是個離人,眼前這個被你一眼就認出是那從犯父親的人,你卻說不知道他是離人?”
他目光如炬聲若怒雷,“數月前,離郡與永昌郡締結‘南疆之盟’,兩月前,離郡與永昌郡再結‘雅水之盟’,就在剛才,本太守還與你家孟太守把酒言歡述說兄弟邦誼,如今,你這興城縣丞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本太守,你永昌一郡當本太守......好欺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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