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嚥了下口水——確實是該保密。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逃出二十丈開外就能保命,那殺招還有何意義?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知道這招的人,要麼是自己人,要麼就得死。
反過來一想,如果自己哪天不是夏樟宮的自己人了,豈不是……
脖子後頭又是一寒,南衣覺得自己前景堪憂。
「夏姑娘,主上讓你過去一趟。」正聊得興起,七月走了過來,親切地摸了下小滿的頭。
「好咧。」南衣丟了手中瓜子,拍拍手,「主上在哪?」
「書房。」她已經對這邊很熟了,七月沒必要再領著去了。
南衣又問了句,「知道找我什麼事不?」
「夏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這樣啊。那我過去了。」南衣笑笑,擺了個手走了。
——看來七月這小妮子知道,但不告訴自己。
沒事兒,反正多大的壞事老子都經歷過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再說了,那蠱美人不是現下對自己有意思嗎?出不了大事。
一路去到書房,南衣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一句「進來」。
推開門,晏奚正執筆在寫著什麼。
「主上。」
「嗯。」晏奚放下了手中筆,「夏樟宮待得可習慣?」
「習慣習慣。」南衣連連點頭,「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以後出門在外,你得有個名號。夏南衣這個名字……不大方便。」晏奚邊說邊從書桌後走了出來。
南衣往側避走了一步,一副認證聆聽的模樣。
要不是遇到木山,老子這會兒還叫南衣呢,哪會姓多一個夏字。還夏南衣不方便?要不是你們把老子擄上山,這會兒老子可是清夏閣的人!
「既然你擅易容,不如就叫千面?」晏奚給了個建議。
「都聽主上的。」南衣笑得誠懇。
晏奚走到她身邊,南衣見狀又要後退一步,卻被他執住了手腕,南衣嚇得差點直接甩了手。還好蠱美人只是拉了她一下就鬆了開來。
「以後,本座往前走的時候,別總是往邊上躲。」晏奚冷著臉訓了句,「哪個屬下成天見到自家主上就躲的?」
——也沒哪個主上動不動就用蠱招呼自己手下的。
人在屋簷下,南衣默默抑住想要再退的步伐,老老實實道了句,「是。」
晏奚又走近了一步,見她沒有再躲,滿意地揚了下嘴角,看著她額間的碎發,下意識地想要伸出手幫她撫平。
「主上?」南衣站原地,但身子後仰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舉起來的手——這廝要幹什麼?
手從她頭頂很自然地滑倒肩頭,晏奚拍了兩下,「這般距離你要習慣,以後……好好保持。」
南衣: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耳朵紅?
從書房出來,南衣信心滿滿——老子果然魅力無邊!
剛離那麼近,老子可看得清清楚楚,不僅耳朵,那廝脖子也發紅來著。
不過,蠱美人身上還挺香的。準確的說這整個書房都挺香的,他好像點了什麼特殊的香料。
南衣走後,晏奚用手壓了壓胸口,雖還隱痛,但暫無大礙。
這新尋來的法子果然能夠減輕蠱噬症狀,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三情蠱已越發成熟,遲早有一天會破繭而出。
晏奚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後悔,但現下他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此日之後,千面的名號就這麼定下來了,而南衣也真真正正成了夏樟宮的重要成員,成了一幫小弟們眼中的「千面大人」。
八月底,南衣第二次領取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