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點亮四周壁燈,南衣還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半路上又被「叫」回來。
然而,這一次直到她見到了石門,身後的男子都沒有任何動作。
按照男子所說,南衣找到了那不起眼的第三塊磚,摳著石縫用了好一會兒力才拔起來。
「喀拉——」牆內傳來了機關移動的聲響。
待將石磚放下,只聽得「咔咔咔咔——」的齒輪聲響,那沉重的石門被緩慢打了開來。
石門甫一開啟便是陣陣寒意撲面,冷得南衣打了個激靈。
待提著油燈看清門後景象,更是讓她寒到了骨裡。
這屋裡裝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個排列整齊的石棺。
所以這地宮——壓根就是個墓。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叨擾了,叨擾了,抱歉抱歉。」
南衣一邊念著,一邊快速走了進去。
屋裡有一些石棺還空著,蓋子正擺在一邊。
而閉著的石棺前都刻上了字,記著時間和人名,還有一段關於生平的小字。
這個不行,太久之前了,應該化骨了。
這個年紀太大了,不好弄。
南衣一個個看過來,最後走到了一個只刻了名字的石棺前。
晏隸。
刻痕很新,應是剛刻沒多久。
使勁推開棺蓋,南衣看到了裡頭躺著的人,眼前一亮——剛死不久的男屍。
棺材裡的人,身形和蠱美人差不太多,只是長得太稜角分明瞭些。但好在膚質不錯,發色也瞅著很近。
就他了!
南衣探進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屍體給弄了出來,累得她直喘氣。
剛準備把屍體一路硬拖著離開石室,突然想到先前蠱美人不讓自己進來,還被她罵了那麼大一通才肯讓找屍體。
——難不成,這裡頭的人對那蠱美人很重要?
猶豫了一會兒,南衣蹲低身子,小心地把屍體背在身上,一點一點挪了出去。
出了石室,周身暖和了不少。南衣回頭試著又挪了挪那第三塊磚,石門便關上了。
——這機關還挺靈敏?
關好門,南衣繼續背著屍體沿著走廊走。
快到那蠱美人身邊時,不意外地看到他正定定看著自己。
「你還是別看了。」南衣吃力地把屍體又往上背了背,「既給了我,就別管了。」
蠱美人繼續看了她好一陣,方才收回目光。
「喂!除了胸口的箭傷,你骨頭以前有過舊傷不?」
蠱美人想了下,「沒有。」
「哦!」南衣繼續背著屍體往外走。
臨近大廳,她停了步子。本想回頭對那蠱美人說句「放心,我們都會活著的。」突然又覺得太過矯情,頓了頓步子,還是直接去到了大廳。
——廳裡光線好,地方寬敞,好辦事。
一路扛著屍體來到廳中離蠱美人所在通道較遠的角落,南衣反覆確認了這個地方不會背蠱美人輕易看見,這才從懷裡掏出了她的針線包、那把小匕首、還有先前從蠱美人身上弄下來的斷箭。
稍稍檢查了屍體,南衣還算滿意。
這個屍體是受內傷而死,胸口這邊明顯斷了肋骨,沒有其他顯著外傷。得把這些骨頭擺正了,才能將斷箭插進去當作中箭而亡。
拿刀比劃了下,南衣在扎箭的地方先開了個小口,而後從針線包裡取出了一根粗針,輕輕一拉,此針便成了一尺之長,韌性十足。
嫻熟地從切口下針,南衣一手扶針,一手按著屍體,一點一點,將屍體裡頭移位的骨頭撥正過來。
確定無誤後,收針,而後將箭頭對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