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奚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今日冬柏宮又是無事?」
南衣老實點頭,「無事。」
就算有事,姜半夏那邊也都處理好了,輪不到她去瞎操心。
晏奚嗯了一聲,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了窗邊,「你覺得姜半夏是個怎樣的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南衣斟酌了下,「姜大夫性子很溫和,人看著挺好。」
晏奚扶了窗框,「你可知前一任冬柏宮主是如何死的?」
南衣心中打鼓——怎麼姜半夏的話題能扯到晏隸的死上頭去?
「屬下不知。」
晏奚看著窗外,語氣很平淡,「那日,說好了由夏樟宮拖住敵人主力,冬柏宮的姜半夏前來接應。可來的,卻是數十位殺手。最後,本座只能帶著晏隸的屍身逃進了地宮。」
南衣驚訝地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猶豫半響,只問了句,「地宮?」
東方門的南衣知道地宮,但清夏閣的夏南衣可不知道!
晏奚賞給她一個「你不要再裝」了的眼神。
南衣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可姜大夫不是前宮主一手培養的嗎?」
晏奚笑了一聲,「那又如何?」
南衣想不明白,「這麼大的事,沒個說法嗎?」
「他說趕到之時,只見一地屍首。」晏奚攏了手在袖中,「事情尚未查清,本座也暫未動他。但你既已在冬柏宮,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謝主上關心!」
南衣一臉感激,看得晏奚眉頭又是一皺——這張臉很是不討喜。
「既然無事,便早些回去吧。」
「是,主上。」
一路出了夏樟宮,南衣心底發慌不已。
今日突然說了那麼些事情,蠱美人是把她當自己人了?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而且被他這麼一說,冬柏宮可能也藏了事兒。自己不會是一腳踏了狼窩,一腳又入虎穴了吧?
從以往自己得運氣來看……還真有可能。
憂心忡忡地回到冬柏宮,南衣特特好好了解了一番,總算將人都認了個遍。
冬柏宮上上下下不到五十人,基本都會些醫術,名字全是中藥。至於功夫,沒拿得出手的。
最後一點讓南衣鬆了口氣——既然功夫都不咋地,那派給冬柏宮的任務想必不會太險。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師,除了看病還能幹啥?
平常病患,交給姜半夏就行了;不平常的,帶上姜半夏一起就行了。
剛打算完沒多久,一封八百里加急就送到了南衣面前。
——著令冬柏宮宮主楊許生,即刻啟程進京,醫治病患,限五日到達。
進京啊……她還從來沒去過天子腳下的京城呢。
南衣默默嚥了口唾沫。這信函裡對病患情況隻字未提。
要知道,京城可是有太醫院的。現下如此緊急地叫自己過去,病症看來很是棘手。
「主上,馬車已經備好了。」姜半夏面上也滿是凝重——限了五日到達,只得日夜兼程了。
「嗯。」南衣木著臉,「那就即刻出發吧。」
反正有姜半夏,還有那麼多大夫在,到時一起商量,等大家都下了定論,自己再附和就是了。
匆匆從冬柏宮出發,一行人統共有兩輛馬車。
南衣作為一宮之主,單獨佔了一輛。駕車的小夥叫卷柏,年紀不大,長得很樸實。
連姜半夏在內,此次一共五人隨行,五個全是男的。
騎馬走在最前頭的是蘇葉,號稱是冬柏宮功夫頭一號,但事實上與六月、七月相距甚遠。
南衣見識過他的輕功,蹦得還沒自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