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木山。」男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南衣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轉回頭。
對上她的視線,蠱美人只是輕輕咳了兩聲,「往南。」
南衣懵逼了。
她不是不知道木山在南邊,而是——你還敢往木山去?就不怕羊入虎口?
不對!就蠱美人這狠勁,應該是狼入虎口……
見她還看著自己不動,蠱美人眯了眼,而後虛虛抬了下右手,「還不走?」
右手?
南衣一愣。
這是能捏爆她心的「神之右手」。
「我看看啊——這邊,這邊應該是南。那就往這走了啊。」
牽著驢,南衣內心淚如泉湧。
——老子不服!木山就沒一個好人!
走著走著,天都快亮了。
一夜沒睡的毛驢都撂挑子不幹了。
「我們歇會?」
此處離地宮已有二十餘裡,南衣現下又累又困,那一直騎著驢的蠱美人也瞅著狀態不咋地——臉白得都成紙了。
「好。」
這人說話都虛了好幾個度。
所以說,何必呢?在地宮裡頭好吃好睡地養好傷再出來不行嗎?箭拔了才就只有三天!
挑了塊避風的平地,南衣拴了驢,安頓了蠱美人,這才自己找了塊地,就著微微泛白的天空,毫不講究地靠著樹睡了。
——累死老子了。
等到大太陽照到臉上,南衣被陽光晃得難受,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了身。
日上中天,四周環境清清楚楚——好嗎,這是走到荒郊野外了。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遇個狼,就他們這兩人一驢妥妥完蛋。
蠱美人睡在樹的另一邊,南衣爬起來去瞧了瞧,人還沒醒。那驢倒是自己開始晃著尾巴啃草了。
看它啃得認真,南衣也有幾分餓了。
——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
南衣果斷拿出爐子,倒水放乾糧餅——煮個混粥就肉脯!
水剛燒開,旁裡傳來了一聲,「滅掉。」
尋聲看去……蠱美人正坐靠著樹,表情不善,「爐子滅掉。」
「馬上就燒好了。」她將將才把乾糧餅掰了丟進去,還沒煮爛呢。
「有煙,很明顯。」
南衣:這是連頓熱的都不給吃了?
不大情願地滅了爐子,就著半爛不爛的「粥」,南衣發洩似了啃了兩大塊肉脯。
野外。
陽光明媚,樹葉枯黃。
還有毛驢在啃草,真是其樂融融……個鬼!
瞥了眼快要喝完粥的蠱美人,連日來狂受壓迫的南衣有些憋不住話了。
「我叫小南,認識這麼些天了,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畢竟是同生共死的緣分,知道個名字不過分吧。
結果那蠱美人眼都沒抬,「隨你。」
隨我?呵!
南衣氣樂了,叫你一聲「二狗子」你敢應不?
「隨我啊……我這人起名字不在行啊。」裝模做樣地伸手扒拉樹皮,南衣信口胡來,「大樹?」
又揪揪乾草,「小草?還是……」
視線轉向爐子,「小灶?」
蠱美人一口粥含在嘴裡,難以下嚥。
好一會兒,他看了眼身後樹木,結束了這個話題,「就姓林。雙木林。」
喲!這不是挑得挺好嗎。怎麼不順便假名也起一個?
南衣咧咧嘴,「那林公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去木山。」
木山木山,又是木山!有啥好去的!
要去你去,老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