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選擇,比如和人合夥,或者乾脆獨立經營一個美妝品牌,不管做走小而美的精品路線還是更大眾化的暢銷品牌都行,反正也不圖賺多少錢,就是給自己找個打發時間的樂子而已。
可是宋輕予到底還是選擇了出國,用兩三年的時間精心準備自己的資料,勾搭中意的教授,甚至還近乎於刻苦的練習口語聽力,這又是何苦。
其實說穿了,還是因為她不甘心。
也許20年後,她能心安理得的躺倒——那時候已經不剩下多少還沒有開拓的新領域了,哪一個行當都成為了廝殺慘烈的紅海,年輕人的機會更少,過得更卷,最理想的生活狀態當然就是名下有房,兜裡有錢,最好能夠實現財富自由,快樂躺平。
但這時候,是21世紀初,那條即將騰飛的東方巨龍才剛剛睜開了眼,一個波瀾壯闊,充滿了機會的最好時代,已經漸漸拉開了序幕。
面對這樣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蹟,身處其中的人,要是早早就退局當一個旁觀者,那會有多不甘心?
反正宋輕予不想就這麼提前退休,早早躺平——不過要問她具體能做什麼,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有時候選擇太多,其實也就意味著沒有選擇。
所以沒有選擇的宋輕予,選擇出國狠狠的逼自己一把。
說不定在外頭多看看,多聽聽,就能有更多想法了。
可惜,就算聽多了師兄師姐的告誡,國外的情況,跟她想象的還是有很大的不一樣。
這裡當然也有不少熱情友善的人,比如實驗室裡會耐心教自己這個新人各種實驗室規矩的帶教學姐,會用一口古怪的南美腔,像逗小孩一樣逗著自己玩的拉丁學長,比如對古老的東方很感興趣,還會在下課的時候單獨過來和宋輕予聊天,並且想要去她的國家看一看的年輕助教,包括碰到的幾位老教授多半對宋輕予也很友善。
但是與此同時,惡意卻也一刻都沒有消退過:總是輕蔑看著她,脾氣暴躁的室友,永遠冷著一張臉,滿臉不耐煩的宿舍管理員,還有昨天遇到的那個一聽說她是華國人直接拒租的房東老板,以及面前這幾個打扮豔麗,氣焰囂張的金髮學生。
一方面,她忍不住被這裡的學術氣氛所吸引,一方面又覺得哪裡都格格不入,就像是柔軟的軀殼被塞進了一個到處都是尖刺的狹小空間,只要稍稍伸展就可能被狠狠的刺一下,似乎唯一躲避那些尖刺的正確選擇,就是把自己緊緊蜷縮起來,就像那些傳授經驗的前輩一樣,努力讀書,做出好成績,彰顯出自己的價值,然後徹底翻身。
甚至還有些人真心實意的覺得,自己受到一些冷漠和質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確實來自一個相對落後的國家,而且在未來很多年以內,都看不到絲毫趕上的希望。
既然如此,謙卑一些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宋輕予做不到。
她經歷過真正的未來,也知道自己的國家一點都不比這群高高在上的傢伙們差,甚至不需要20年,她的祖國取得的一系列成就就能讓這一眾醉生夢死的傢伙們都滿臉驚詫,高聲驚呼:威脅來了!
從骨子裡,她就縮不起來!
可舒展開來也難受,那些冷漠的冰刺,總會從各種想象不到的地方扎過來,就算沒有見血,也總讓人心裡憋屈得難受。
宋輕予開始認真反省:她之前的應對策略,可能有些不對。
無論出國前還是出國後,有經驗的學長學姐都告誡後輩,出門在外一定要更低調一點,這可是一個人人都能夠購買熱武器的國家,要是和人發生衝突,面臨的可不單單隻有拳頭,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