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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予依然笑得陽光燦爛:“沒事兒,今天太陽不大,你也果然厲害,沒白費我這段時間陪你跑步。”
姜霍笑:“是啊,多虧了你了。”
宋輕予又把手裡最後一瓶水塞給他:“快去領獎吧,我先上去了,看還來不來得及給你寫長跑冠軍的通訊稿。”
然後她就跑走了,快得像風一樣,只留下姜霍在原地無奈的笑。
緊趕慢趕的,宋輕予總算趕上了給姜霍寫恭喜得獎的廣播稿,而他們班的總積分排名也果然不負眾望,一舉躍升到了
吃完了飯,宋輕予繼續問她爸廠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可能是因為剛喝了一盅小酒的緣故,宋熙文的話匣子也開啟了,對廠領導的抱怨,那更是滔滔不絕,也不知道在心裡壓抑了多久。
宋熙文他們所在的單位叫江山市第三機械廠,幾年前這還是個好單位,效益還有各種福利待遇在市裡都是頂尖的,宋熙文是他們廠裡跑銷售的骨幹,偶爾也做做採購方面的事情,老廠長在的時候,本來還想提拔宋熙文做廠裡的副廠長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惜老廠長前年突發腦溢血,都沒留下什麼交代就走了,新來的那個廠長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空降,業務能力一塌糊塗,拉幫結派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一過來就是各種打壓老廠長的勢力,扶植自己人,有沒有業務能力不重要,會不會拍馬屁才是關鍵。
原來好幾家跟江山市第三機械廠長期合作的配件商全被他給換了,說是為了提高供應鏈效率,發過來的零部件次品率卻屢次創了新高,第三機械廠的好口碑也徹底沒了,原本蒸蒸日上的業務被搞得亂七八糟,一連丟了好幾個大單子。
廠裡的效益一日不如一日,那個新廠長倒是眼看著越來越闊綽,還把自己的小舅子小姨子什麼的全弄進了廠裡,好好一個國有大廠,眼看著都要變成他的自留地了。
宋熙文17歲就進了廠,後來得了老廠長的賞識一路高升,所以對機械廠感情很深,如今看到廠子被這麼一群東西糟蹋,自然心疼得厲害。
可心疼也沒用,這位新廠長上頭還有人護著,廠里人寫了好幾回舉報信也沒用,反而被這位新廠長打擊報復,甚至有好幾個小年輕憤而辭職,乾脆下海創業去了。
有時候宋熙文自己也覺得,這麼一個爛攤子還有什麼可救的,索性樹倒猢猻散,自己也應該早早跳出去,另謀前程。
可一想到老廠長當年的諄諄教誨,他又猶豫了,總想著再搏一把,要是能把廠裡的效益重新提上去,說不定,說不定能有什麼轉機呢?
所以這次,聽說北邊發現了一個新的富礦,部裡籌備新建一個大型廠礦,他是卯足了力氣,想方設法的試圖拿到這筆大訂單。
說來也巧,那家新廠的一個廠領導還是他以前一個老熟人,之前打過不少交道,搭起話來也相對容易。
正當宋熙文躊躇滿志,覺得只要拿下這筆訂單,機械廠的情況就能好轉的時候,那個肥頭大耳,滿肚油腸的新廠長卻故意在他後頭使絆子,甚至想要把他這個這次招標的總負責人直接換下來,換成他自己的心腹來摘桃子。
而且這個事兒宋熙文全程都被瞞在鼓裡,還是新廠的那個領導,也就是他的老朋友給他透的信兒,對方也明說了,鑑於他們廠目前這個情況,第三機械廠能夠中標的機會微乎其微,甚至接近於沒有。
宋熙文脾氣是有點執拗,但也不傻,當下毫不猶豫就主動退位讓賢,把招標負責人的位置讓給了新廠長安插的那個心腹,還以在當地水土不服為藉口,主動申請回了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