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察被捂了個正著,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鳳驊緊緊地抱住了她,低低地吩咐了聲‘快走’,眾護衛立即護著兩人,藉著月色迅速了離開了大梁皇宮。
“穆垣說的那些,你莫要放在心上。我雖不能娶你為正妃,但此生絕不會納二色。”
馮諭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輛疾馳著的馬車裡,身上也被換上了尋常百姓所著的粗布衣裳,便連手上的傷,也被好生包紮過了。
而鳳驊,則坐在她的對面,正怔怔地看著她出神。
“你醒了?”
她‘嗯’了一聲,翻身坐了起來,隨手理了理髮髻與衣裳:“你果然是有備而來。”
“若不準備充分,又如何能把你帶出來。”
馮諭瑧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鳳驊也沒有再多言,車廂裡又再度陷入了沉默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馮諭瑧才又聽到對方低聲道:“穆垣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雖然暫時無法娶你為正妃,但亦從無將你視如低賤姬妾之意。”
馮諭瑧理了理垂落頰邊的髮絲,仍是沒有說話。
鳳驊也不在意,繼續道:“此生,我絕不納二色,更不會負你……”
“哀家不明白。”馮諭瑧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不明白?”鳳驊不解。
“你無法娶哀家為正妃,又不納二色,卻又說不會視哀家如低賤姬妾,你不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相當矛盾麼?”
鳳驊微怔:“你想當本王的正妃?”
頓了頓,也不待對方回答,他又似是自言自語般道:“其實,也不是不可,只是時候未到。待來日,本王大業得成,你便是本王的王妃,甚至皇后。”
“王妃,皇后……”馮諭瑧笑嘆一聲,“不過是把哀家曾經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遍罷了。”
鳳驊沉默須臾,緩緩地道:“也可以這般理解,不過,這一回,你不會有機會成為太后。”
“難不成你以為自己能活得比哀家長久?”馮太后來了興致。
鳳驊平靜地道:“王妃也好,皇后也罷,你只會是本王的妻子,僅此而已。”
馮諭瑧瞭然。
僅是他的妻子,所以不可能給她插手他大業的機會,萬一他先離去,也必會拉著她一起走。
換言之,王妃也好,皇后也罷,都不過是‘金絲雀’的一層遮羞布。
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兒冷酷,鳳驊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這輩子我都會待你好,絕不會……不會讓你傷心。”
見對方垂著眼瞼沒有說話,許是一夜未曾好好歇息,右手又受了傷,臉色也有幾分蒼白,整個人瞧著倒是添了幾分難得的柔弱。
他心中一軟,語氣也不禁放柔了幾分:“諭瑧,你可願意,徹底忘記穆元甫,到我的身邊來?”
馮諭瑧緩緩抬眸,眼神清冷:“哀家不願意!”
“為什麼?”鳳驊也不惱,畢竟若是輕易屈服,她便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更不是他放在心底這麼多年的那個人了。
“在穆元甫身邊,哀家還能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尊嚴、能獨立思考的人!”
“可在你身邊,哀家卻連做人的機會都沒有,喜怒哀樂、生死榮辱都只能依託他人,只能當一株藤蔓,一隻金絲雀,一個廢物!”
“你說你會一輩子待哀家好,可你的這些‘好’,卻不是哀家想要的‘好’,而是你自己自以為的‘好’。”
“哀家寧願在馬背上顛簸一生,也不願在你打造的金屋裡受盡萬千寵愛!”
鳳驊沉默良久。
看,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真的如風似雲,教人輕易抓不住。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