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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來瞧瞧手段了得的蔣公子你啊!”穆元甫邊說邊邁進了屋,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蔣公子冷下了臉。
“往日見蔣公子言行,還以為你不過是有些自命清高,心思卻是個簡單的,倒不曾想到蔣公子自有一番手段。”
“你到底想做什麼?”
穆元甫沒有理會,只繼續道:“蔣公子確是好手段,先是故意激怒高力培,讓他對你心中生恨。又特意挑準了時間,對小櫻說那番話,拐著彎子教高力培怎麼對付自己。”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高力培此人,頭腦簡單,又愛衝動,偏偏膽子又慫,是最適合不過的利用工具了。他確是想給你一點教訓,但絕不敢要你的命,下點藥讓你臉上長些‘紅印’吃點苦頭也就算了。”
蔣公子冷笑:“一派胡言,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故意招人來害自己!”
“你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滿府之人,誰不知道駙馬最討厭西南兩院的公子,尤其是最受大長公主器重的南院周公子。”
“你在故意激怒高力培之時,只要言語當中將我牽扯進去,比如刻意抬高我在府中地位,必然會激起高力培對我的惱怒,在給你下毒之時,自然會順便地也給我撒一把,也好同時出出心中惡氣。”
蔣公子呼吸一窒,神情愈發冰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雖然看不慣你自降身份與西院那些人來往,但你自甘墮落是你的事,與我又不相干。”
“你與我確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穆元甫湊到他跟前,望入他眼底深處,一字一頓地道,“但,咱們有利益衝突。”
“風華公子得寵了大半年,估計也快要退場了,從把風華公子舉薦進宮的南安王近日所為便知。畢竟,沒有人比南安王更希望風華公子能得寵得更久一些,可縱然是南安王,居然也迫不及待地往宮裡送了欲替代風華公子之人。”
噢,被戴綠帽之事也能如此坦然地出口,老子真的墮落了!他心中哀嚎,表面卻甚是平靜。
蔣公子沉著一張俊臉,雙唇緊抿。
“大長公主府裡,如今有資格被舉薦進宮的,便只得你我二人。論容貌,你不如我;論才學,你亦不如我……”說到此處,穆元甫的語氣頓了頓,在心裡暗暗自我唾棄了一番。
孃的,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要和人家比容貌,這話說出來都讓人渾身冒雞皮疙瘩。
“……而短時間內,府裡不可能會有更出色的新人進來。所以,目前你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對手,便是我。”
“不得不說,你是個相當謹慎之人,更是把駙馬高力培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自己平日在人前所表現出來的清高自許,哪怕一切被高力培抖了出來,也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手段。”
“便是最終高力培沒有動手,於你也沒什麼損失,只靜待下一次機會便可。”
“只可惜了楊公子,他才是真正的無辜受累。”
蔣公子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正如你所說的,你我有利益之爭,如今你迫不及待地往我頭上潑髒水,目的是什麼,相信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這會兒乏了,周公子若無其他事的話,便請回吧!”他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穆元甫也不在意,反正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試探,並無真憑實據,可如今看來,他的這番猜測卻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拂了拂長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意味深長地望了蔣公子一眼,這才轉身回了東廂。
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他揉了揉額角,再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無力地靠在太師椅上。
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