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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色大變。
穆元甫見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冷笑。
還沒進宮呢,就先收到了兒子給的下馬威,可真是好啊!小兔崽子!
+入v公告 哀家在上
宣明殿是皇帝住處,如今住的便是他的次子——小皇帝穆垣。
那內侍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對上對方冰冷的眼神時,不知為何竟然心中發怵,連忙移開視線,清清嗓子道:“既然周公子如此堅持,那便作罷吧!”
誰能想得到這個周公子居然敢“抗旨”呢!陛下,奴才已經盡力了,畢竟若是堅持,事情鬧大了,傳到了明德殿,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為首之人都這般說了,沈太醫及那兩名女官自然沒有意見,這場診查便就此結束,沈太醫一臉淡然地告辭回宮覆命。
而永和大長公主自然亦知道了方才所發生之事。
“陛下的膽子也忒大了,連明德殿的事都敢插手。”她搖搖頭,又望望穆元甫,眼神略有幾分擔憂,“周公子還未進宮呢,便先招了陛下眼,只怕要多加小心。”
“大長公主放心,我都心中有數。”穆元甫神情平靜。
多加小心?難不成當老子的倒要怕兒子?笑話!
見他如此反應,永和大長公主便也放下心來,笑道:“日後我這大長公主府,還要多倚仗周公子,只盼著周公子能在太后跟前多美言幾句,也不枉相識這一場。”
穆元甫深深地凝望著她須臾,這才道:“與其靠別人,倒不如靠自己。靠旁人縱是能得一時好,亦不能長久。”
永和大長公主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只是你瞧我府上那幾個不爭氣的,不給我惹禍,我便阿彌陀佛了,哪敢妄想他們爭氣。”
穆元甫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片刻之後,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話本,遞給大長公主。
“書?周公子莫不是在寒磣我吧?我哪裡看得懂這個。”永和大長公主順手接過,笑道。
“這是我從郡主那裡得來的。”穆元甫遂將當日從延昌郡主聽到之話一一告知,末了又道,“雖說君子不應在背後議論人,但我覺得,蔣爍此人頗有心機,恐非良善之輩,大長公主或可用之,但絕不能信之。我言盡於此。”
永和大長公主沉下了臉:“我明白了。”
一時又有些愧疚:“珠兒那死丫頭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身為她的母親,的確是我的失責。還請周公子看在我的薄面上,莫與她計較。”
穆元甫淡淡地道:“大長公主說晚了,我已經計較過了。”
“什麼?”永和大長公主不解,正欲細問,那廂已經有丫頭匆忙來稟,“大長公主,宮裡來人了,要接周公子進宮。”
“那我先告辭了。”穆元甫朝她拱手行禮,最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這才頭也不回地邁步出門,踏上了進宮的路。
永和大長公主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再想想他那句‘已經計較過了’,思前想後良久,猛地一拍腦門,隨手拉住身邊經過的一個小丫頭問:“郡主今日可有感到什麼不適?可曾讓人請大夫?”
不待丫頭回答,又追問了一句:“還有蔣公子那裡呢?身子也可曾有什麼不適?”
那丫頭不過是在後廚幫傭的,哪會知道這些,一時被問得懵了。
永和大長公主見得不到答案,心裡愈發急了,乾脆提著裙裾,急匆匆地往延昌郡主院裡去。
而此時,南院西廂房內傳來了蔣公子的一聲慘叫——“啊!我的臉!!”
郡主院裡,延昌郡主的貼身侍女久不見主子起來,進來一看,頓時驚呼:“快請大夫,郡主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