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倒也不在意,起身披好衣裳便走了出去。
她本想回明德殿的,不過再一想今晚好歹是初進宮的周公子頭一回侍寢,若她就這般走了,不定旁人怎麼編排他呢!
到底是自己接進宮裡來的,該給的臉面、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這樣一想,她便又轉身進了另一間寢間,一夜好眠。
卻說穆元甫生了一會兒悶氣,好不容易覺得氣順了些許,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迴轉身一看,竟然發現屋裡只剩下自己一人,他的皇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拋下他走了,走了……
這……
他氣得恨恨捶了一記床榻。
這婦人,簡直可惡,翻臉不認人,竟然就這樣拋下他走了!
虧得他方才還那麼盡心盡力地侍候她,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過程還是好的啊!居然、居然就這樣走了!
哪怕心裡氣得要死,可偏偏拿對方無可奈何,他唯有再度背過身去……面壁。
偌大的床榻上,他翻來覆去,一時想想那個拋下他走了的可惡婦人,一時又想想早就已經睡得昏天暗地、讓他大折顏面的小兄弟,愈想愈惱。
想來想去,還是原身周季澄這小身板太過於孱弱了,所以才會這般不靠譜,居然在緊要拳頭歇腳,讓他顏面大失。
燈芯炸響發生的細微響聲,在安靜的夜裡尤其清晰可聞,本應該是鴛鴦交頸而眠的美好夜晚,如今卻只留下自己孤枕難眠,再想想今晚丟的臉,穆元甫頓時覺得沮喪至極。
不行,得想法子把這場子掙回來才是!他暗暗思忖。
翌日清辰,馮諭瑧在連翹等人的侍候後梳洗更衣畢,臨出門前隨口問:“周公子可起了?”
“已經起了,比太后要早起半個時辰,這會兒正在後院練功呢!”連翹回答。
“練功?”馮諭瑧一時驚訝不已。
“周公子瞧著文質彬彬,原來竟還習過武不成?”
“太后說笑了。聽聞周公子早前大病一場,身子骨較以往弱了不少,估計也是聽了大夫建議,打病好之後便每日堅持晨間練功。”既然要將人引起宮來,連翹自然會事前打探了解清楚。
馮諭瑧頷首,不知為何又想到了昨夜發生的種種,一時覺得好笑。
“周公子的身子骨確是弱了些,是得要多鍛鍊鍛鍊。”
哪知穆元甫恰好在此時進屋來,將她這話聽了個正著,立即反駁:“怎麼就弱了?哪裡弱了?哪裡就弱了?”
馮諭瑧倒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穆元甫一看便明白了,一張俊臉瞬間給憋成了豬肝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昨晚明明說了相信我的……”
馮諭瑧臉上笑意更深,卻沒有回答,帶著連翹等宮人越過了他,正要離開,忽又轉身道:“周公子初來乍到,對宮裡一切均不熟悉,若得空,便讓劉公公領著你四處走動走動,也當是熟悉一下地方。”
說完,也不待他反應,徑上了鳳輦,往正明殿而去。
穆元甫恨恨地瞪著她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