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唏噓。
生死存亡之際,各家自顧不暇,哪有心思顧得上旁人。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私底下給他們多燒幾柱香罷了。
她定定神,將那絲絲難過與苦澀拋開,繼續對女兒道:“你若真喜歡那周季澄,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位素是個貪圖新鮮的,只待他日另有所寵,娘再使個法子,把人給你要回來便是。”
延昌郡主嘀咕:“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我倒希望能久一些。”永和大長公主嘆氣。
短短兩年時間,就先後歷經了四大公子、風華公子五人,短的也就寵了兩個月就拋諸腦後了。
一下子把人全收進宮裡多好呢,雖然寵愛有可能會被分薄,但至少連綿不斷啊!偏每次就只收一個人,待徹底膩了,才肯再收新人。
周季澄就算再絕色,以那位的薄情,估計也寵不到一年。嗯,還得再多蒐羅蒐羅,把後續的人選都給備好了,免得被別人,尤其是三叔鑽了空子。
永和大長公主握握拳頭,一下子又充滿了鬥志。
宮中,明德殿內。
馮諭瑧靠在長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卷宗。宮女玲瓏跪在她身側,正輕輕捶打著她的雙腿,為她解去一日的疲累。
細細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殿內響起,她頭也不抬,翻了一頁卷宗,隨口便問:“把人都送過去了?”
“什麼都瞞不過太后。”接替了玲瓏的活兒,連翹回道。
“你倒是肯縱著他,由得他自作主張。”馮諭瑧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不是奴婢縱著他,是太后。”連翹微微一笑。
馮諭瑧啞然失笑,卷宗也不看了,語氣頗有些無奈:“鳳驊最近脾氣確是有些大了。”
“大長公主一個接一個地往宮裡送人,鳳公子又哪會不急不惱。”
“也罷,你看著辦吧!能讀會寫的就安排到聚賢館,免得羅老倔隔三差五跑到哀家跟前叨叨人手不夠,叨個沒完沒了的。”提到那個牛脾氣的老頭子,馮諭瑧就頭疼。
連翹應下,遲疑了一下,又道,“其實,太后若再有喜歡的,都收進來便是,男子能有三妻四妾,以太后之尊,難不成倒要顧忌他們?”
馮諭瑧呷了口茶水,再度拿過卷宗翻閱起來:“哀家惜命。”
這與惜命何干?連翹不明白,不過也沒有再問。
忽見有宮女神情遲疑地在門口處出現,她略一思忖,朝一旁的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會意,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約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玲瓏便回來了,連翹另指了宮女侍候馮諭瑧之後,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走離殿門一段距離,她才問玲瓏。
“是萬太妃把鄭太妃的臉給撓傷了,如今鄭太妃不依不撓,貞羽宮那邊正亂著呢!”
連翹一雙秀眉皺得更緊,暗惱:當真是讓人安生片刻都不行!
到底是宮中太妃,而且其中一位還是皇帝生母,不好不理,她唯有吩咐著玲瓏留在明德殿侍候,自己則急匆匆地往貞羽宮那邊去了。
馮諭瑧翻閱完卷宗,又將今日不算多的政事處理完畢,隨口問起連翹去處,玲瓏不敢有瞞,如實稟報。
她蹙眉:“哀家去瞧瞧,也算是見見許久未見的故人。”
貞羽宮正殿內,早就已經破罐破摔的萬太妃,絲毫不懼連翹那陰沉的臉色,冷笑道:“你不過明德殿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本宮?!”
下一刻,轉身朝著皇陵所在方向大聲泣告:“先帝啊!您在天有靈,睜眼看看吧,看看她們是怎麼作踐臣妾,怎麼作踐咱們的恂兒的!”
想到兒子丟失的皇位,她愈發悲從中來:“猶記當年在平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