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便有了幾分溫柔。
“這小縣主的信,可真是比療傷的藥還管用啊!”見他如此,上官遠不禁取笑道。
趁此機會,軍醫動作利索地把傷口處理好,再包紮妥當。
鳳驊掀簾走了進來:“聽說是周兄升官的旨意,怎的還不趕緊去接旨?倒是傳旨官久候。”
“他這會兒哪裡還記得有傳旨官在等著呢!”上官遠拂了拂袖上的灰塵,朝著正認真閱讀著信函的穆元甫努了努嘴。
“這是打哪來的信啊?”鳳驊隨口問。
“還能是哪裡,自然是京城,明德殿裡出來的。”上官遠隨口回答。
鳳驊心口一跳。
明德殿……莫非是那個人?
“是小縣主的信。”依依不捨地把信摺好的穆元甫補充了一句。
原來如此……是那個孩子的信。
“小縣主與你倒是要好,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你這個周叔叔。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可見在宮裡的時候,你確是真心待她。”
“那是個好孩子,誰又會捨得不待她好呢?”穆元甫感嘆一聲。
“這倒未必。”鳳驊回了句。
穆元甫一聽便知他暗指虎妞的生父,不禁冷笑一聲:“不過畜生而已。”
這幾年,宮裡宮外都無人敢在小姑娘面前提及她的身世,但穆元甫覺得,以小姑娘的聰慧,想必對自己的身世早就已經知曉了。
只不管她是否知曉,那樣的畜生,早就已經不配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鳳驊見狀也沒有再說,只是看著他將信函珍而重之地收好後,和上官遠出去接旨。
他揹著手,透過窗布望向遠處,想到越來越近的魏國京城,再憶及當日與馮太后結盟時提到的條件,他不禁微微一笑。
春去秋來,當馮菁予小姑娘正式邁入十四歲時,前線傳回了喜訊,魏國京城被攻陷,與魏國皇室有血海深仇的前魏國攝政王鳳驊,親手砍下魏國皇帝的頭顱,殺盡皇室成年皇子後,魏國正式滅亡。
鳳驊實現了當年的承諾,領著他的親衛軍,親手開啟了魏國京城的大門,將大梁軍隊迎了進城。
緊閉的城門一點一點地被人從裡頭開啟,穆元甫眼中光芒大盛,握著韁繩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是他重生以來,頭一回以‘將領’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跟前,他只覺得滿身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曾經的雄心壯志,在他騎上戰馬,披上盔甲的那一刻,再度洶湧襲來。
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憾恨,他終於有了機會抹平。
此時此刻,他無比感激上蒼給了他重來一回的機會。
他微眯著雙眸,望著城頭上的魏國旗幟被放倒,取而代之的是大梁高高飄揚著的旗幟。他的臉上,緩緩地綻開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離一統中原,又近了一步。
“咳咳咳……”突然,他覺得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可想到周遭的歡呼聲,他又強自壓了下去,緊抿著雙唇,不讓自己露出半分異樣。
終於,大軍進了城中,他緊跟著上官遠翻身上馬,一步一步地邁向了魏國的皇宮。
走著走著,他覺得額角一陣陣隱隱的痛楚,不過也不在意,這幾年更大的痛楚他都經歷過,這點小小的不適自然不放在心上。
可是,當他踏上石階時,忽覺眼前一黑,隨即雙腿一軟,整個人一下子便從石階上滾了下去。
“大人!”
“軍師!”
太髒了
大梁徵南大軍的軍師穆元甫, 是被抬著進的魏國皇宮。以致主將上官遠進入魏國皇宮的第一件事,不是派人對皇宮進行一遍徹底的搜查,而是立即命人傳軍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