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古怪,輕易不接診,如今有了太后這一旨意,想來無礙了。”
穆元甫微微一笑。
是呢……應該是無礙了。
得知連翹姑姑要親自送周叔叔去洛雲山求醫,虎妞本來也想著跟去的,不過一想到自己還有課要上,而姨母又是絕對不可能會允許她逃課的,故而只能沮喪地放棄了,眼睜睜地看著連翹姑姑帶著人出了宮。
“原來你還怕死啊,我原以為你不會害怕呢!”接了人,連翹還是沒忍住壓低聲音嘲諷了一句。
“在死亡面前,沒有人會不害怕,我自然也不會例外。”穆元甫平靜地回答。
“那你可還記得當日自己發過的誓?”連翹瞥了他左手的義指一眼。
“永不敢忘。”
大梁一統中原之日,便是穆元甫魂歸之時。斷指誓言,如何敢忘。
“那就好。也不用到時我還得親自去提醒你。”連翹冷冷地道。
穆元甫沒有再說話,連翹自然無意與他多言。
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洛雲山,連翹簡略地將馮太后的意思告知寧大夫,扔下穆元甫便出去了。
“不過幾年沒見,怎的把自己折騰成這般鬼模樣?”寧大夫一臉驚訝,上上下下打量了穆元甫一番,又執過他的手把了脈。
“這身子骨弱得,連老夫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都不如了。既是想活,何苦這般作踐自己;若是想死,又何必來尋老夫,沒的砸了老夫的招牌。”寧大夫搖了搖頭,嘆息著道。
“戰局緊張,稍有鬆懈便是萬劫不復,自是全力以赴,又哪有時間顧得上。”穆元甫無奈地道。
“也罷,既然如今回來了,便在老夫這裡調養一陣子,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那便多謝寧大夫了。”穆元甫感激地回答。
“師父,藥都已經準備好了。”屬於少年的嗓音在身後響了起來,穆元甫回過頭去,便看到了一張有幾分熟悉的臉。
那少年看到他時似乎也有點兒意外,眼睛更是亮了亮,不過還是繃著臉朝他點頭致意。
穆元甫回了他一記溫和的笑容:“幾年不見,小先生也長得這般高了。”
少年矜持地抿了抿雙唇,待他拿著寧大夫剛開的藥方出去後,寧大夫捊著花白的鬍子,得意地道:“怎麼樣?我這小徒兒穩重多了吧?絕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看臉行事’。”
穆元甫輕笑。
看來寧大夫對小徒弟當年的‘看臉行事’,一直耿耿於懷啊!
“聽虎妞說,令徒已經能跟隨您看診了,小小年紀便如此了得,果真是名師高徒啊!”
寧大夫愈發得意,可還是謙虛地道:“哪裡哪裡,那小子的本事,離出師還差得遠呢!”
穆元甫自然看得出他對小徒弟可是滿意得很,愈發左一句‘小寧大夫’,右一句‘小寧大夫’的喚了起來,直喚得寧大夫笑容怎麼也掩不住。
穆元甫就這樣在寧大夫處住了下來,安心調養身子,也讓得了穆垣受意的上官良,一直找不到機會和他見面,轉達皇帝欲招攬之意。
轉眼之間,時間便過去了三個月,期間除了奉召進宮外,穆元甫一直沒有離開過洛雲山。
而一直留意著他去向的上官良,終於尋著了機會,把從宮裡出來,順道給寧大夫買筆墨紙硯的他給截住了。
得知對方備下了酒宴,欲邀請自己的來意後,穆元甫有點兒意外,不過還是欣然赴宴。
他只是想知道對方的真正來意。
上官良雖是上官遠親兄長,不過此人文不成武不就,且慣會鑽營,這一點,還是梁王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
如今見他來找周季澄,再想一想已經被聘為穆垣正室,來年待穆垣年滿十八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