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只要她們不把手伸到明德殿來,便是鬧破天去也隨她們。”馮諭瑧起身往寢殿走去,連翹連忙跟上。
“若再有似今日這般之事,由得玲瓏去處置便是,她是你帶出來的,也該多歷練歷練才是。”
“況且,往日之因,才得今日之果。萬氏當年得勢,鄭氏在她手上可吃了不少苦頭,如今一朝形勢逆轉,自是要好生清算。這大概便是她們常說的因果報應,與旁人不相干。”
連翹應喏著,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快便恢復到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她動作熟練地侍候馮諭瑧更了衣,看了看時辰,遂問:“今晚可需傳鳳公子侍候?”
馮諭瑧本想說‘不必’,轉念一想,卻又點了點頭,“便請鳳驊來陪哀家用晚膳吧!”
連翹應下自去安排。
卻說穆元甫看著永和大長公主帶著延昌郡主離開後,也沒有心思再逗留,同楊、陳、孫三位告辭後,便朝著如今所住的南院方向而去。
方走出一段距離,忽見松樹後轉出一名身著藍底竹葉紋長袍的年青男子,那男子望向他的神情中,似乎像是恨鐵不成鋼?
有點意思……他挑了挑眉,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我看你當真是病了一場,把腦子都病糊塗了,咱們什麼身份,他們什麼身份,你竟然自甘墮落與那種人為伍!”那人冷笑一聲,道。
“哦……那你說說,咱們是什麼身份,他們又是什麼身份?”穆元甫順勢問。
那人又是一聲冷笑,神情倨傲:“咱們日後是要進宮的,便是萬一沒有被太后選中,也能進聚賢館拼一番前程。”
進聚賢館還能拼一番前程?穆元甫若有所思。
只是不知道這個“前程”指的是哪種前程。
“而他們?不過就是個玩物,玩膩了隨時可以轉手送人。”
穆元甫:“……”果然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有競爭。
不過他算是明白了,‘周季澄’和眼前這位是屬於為宮中太后準備的那一撥,而方才那三位仁兄,地位估計類似於公侯貴族府上的姬妾。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多謝提醒。”他敷衍地揮了揮手,無意與他再多說。
“周季澄你……”藍衣公子還想說什麼,可穆元甫已經轉身離開了,看著對方漸漸走遠的背影,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接下來,穆元甫花了整整兩日時間,想方設法從大長公主府中打探如今朝中事,雖然訊息多是雜七雜八可信度存疑的,但他稍加推測,也或多或少地掌握了些真實情況。
如今,是嘉平三年,離他駕崩已過了將近四年。
他駕崩前冊立的太子穆恂,只堪堪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帝,便被馮太后下旨廢掉了皇位,改封安王。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次子穆垣。
他的兄長齊王穆敬祥,則因為起兵謀反,最終兵敗被殺。齊王一脈,成年男子一律誅殺,婦孺則沒入宮廷為奴。
那一年,是嘉平元年,他的次子穆垣繼位的 這操蛋的適應力
再沒有比拿穆氏皇族開刀更適合的了,而穆氏當中,實力最強,且唯一還算是有點硬實力的便是齊王,齊王一倒,其他那些根本不堪一擊的“王”們,哪個不被嚇破膽,生怕大刀下一刻便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什麼?太后不會動他們性命,只是讓他們挪個地方繼續當王爺?可真是皇恩浩蕩啊!
此時此刻,自覺死裡逃生的穆氏諸“王”,哪還想得到什麼封地,自然屁顛屁顛往京城遷,把那個差點連累得自己丟腦袋的齊王恨得要死,對明察秋毫寬大為懷的太后自是感恩戴德。
瞧如今他的叔父南安王的做派就知道了。
他心裡說不清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