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人,一直到看見玲瓏朝自己打手勢,她這才不動聲色地離開。
“什麼事?”
“定北侯府上欲請太醫, 據聞說是周季澄周大人舊疾復發昏迷不醒,如今正被護送著趕回京城。定北侯的意思,是想請太醫到府上候著, 待周大人回京之後立即看診。”玲瓏低聲回答。
連翹有些意外:“昏迷不醒?”
“前來報信的侯府之人是這般說的,說周大人昏迷了一路,不管旁人怎麼喚他都沒有半點反應。”
連翹暗忖:那人……不會快死了吧?太后正想讓他教導小縣主,若是他這會兒翹了辮子,反倒打亂了太后計劃。
“連翹,出什麼事了?”馮太后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了過來,連翹連忙回身上前,將玲瓏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向她稟來。
馮諭瑧吃了一驚,正想要說些什麼,虎妞已經一把抓住了玲瓏的手追問:“周叔叔是不是又受傷了?否則好好的怎會突然舊疾復發?他如今在哪裡?大概何時能到京城?定北侯府之人可還有說些什麼?”
可玲瓏又哪裡知道這些,被她問得張口結舌,半天回答不上來。
馮諭瑧喚住了虎妞,好歹是把玲瓏解救了下來。
“便讓韓太醫前往定北侯府等候,待周季澄回京之後,務必全力診治。診治過程中若有個什麼,也要及時回稟哀家,絕不能讓朝堂損失棟樑之才!”
過得數日,定北侯府便報來訊息,周季澄已抵達京城,被早就守候著的定北侯許躍平接了去。雖經韓太醫全力診治,馮太后又派了兩名太醫前去會診,但人依然昏迷不醒。
虎妞急得跟什麼似的,好幾回提出要去定北侯府看望,都被馮太后給駁了回去。
一直到將近半個月後,定北侯府才終於傳來了好訊息,只道周大人已經甦醒了。
回宮詳細地向馮太后稟報診治情況的韓太醫,語氣有些無奈:“周大人此番遭遇,一方面是陳年舊疾並沒有得到好生醫治留下的隱患,另一方面則是積勞成疾,加之憂思過度鬱結於心,才會使得病情來勢洶洶。”
馮諭瑧不知不覺地蹙起了眉。
憂思過度,鬱結於心?她著實無法將這八個字和那個人聯絡起來。
“若是今後靜心調養,可還來得及?”她問。
“周大人如今的身子,已是將到油盡燈枯的地步,縱然今後靜心調養,也不過只得三四年壽命。”
才只得三四年時間啊……馮諭瑧暗地嘆了口氣。
也罷,三四年的時間,若是用心教、好好學,估計也能出師了。怕就怕在學得再多再精,也不過紙上談兵。
若是可以,來日虎妞當真進入軍中,有他看顧指引著,她也能略放心些。只是如今看來,未來的路,還是得靠那瘋丫頭自己去闖蕩了。
這一回,虎妞再表示想去看望周叔叔時,馮諭瑧沒有再阻止,不過卻派了不少人跟隨,縣主的儀駕也要求準備了起來。
“你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不再是當年的小孩子,雖然你敬周季澄為叔,他亦待你如至親侄女,但你們終究並非真正的血脈親人,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些。若是來日你們把師徒名分定下來了,自然就無需再擺這些虛禮。”她語重心長地朝著有些不樂意的虎妞道。
虎妞怔了怔,隨即點點頭:“姨母說的,我都明白了,會記在心上的。”
唉,長大了就是這一點不好,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隨意自在。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只要她成功拜了周叔叔為師,師徒名分一定,就一樣可以和以前那般隨意,不用再擺這些虛禮了。
她著實無法接受,有朝一日,她一直視若父親般尊敬著的人,會向自己行禮問安。
縣主的儀駕才剛至宮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