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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晦氣!
見她凶神惡煞,那婦人訥訥不敢再言,連忙溜走了。
馮諭瑧聞言卻笑了∶“原來已經死了啊,我都不知道……”
“主子……”連翹擔心地望著她。
“走吧!”馮諭瑧卻轉身離開。
連翹連忙追上,一直沉默地跟著她到了一家客棧,看著她神色平靜地進了客房,而後關上了門,把她都擋在了門外。
她不放心,更不敢離開,就守在門口,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留意屋內的動靜。
片刻之後,她聽到了屋內傳出一陣低低的、壓抑著的哭聲,隱隱還夾雜著一聲聲嗚咽的‘爹爹’。
連翹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用力一咬唇瓣,驟然起身,朝著穆元甫飛撲過去,一把掐住對方的喉嚨,殺意四溢∶“你說,你該不該死?!她千里迢迢,歷經無數次生死來找你,而你呢?!你卻這樣回報她的?!”
那一日,她在門外聽著主子壓抑的哭聲,聽著她一聲聲喚著早逝的爹爹。
都說孩子受了傷害便會去找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哭訴,可她的主子,連哭訴的物件都失去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她看到主子平靜地走了出來∶“連翹,叫水。”
再過得半個時辰,她便跟著已經梳妝打扮妥當,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大氣,卻讓人不敢輕易直視的主子,一步一步地往梁王府的方向走去,走上了一條讓她始料未及的嶄新道路。
一條只屬於馮諭瑧的路。
連翹滿目殺意,手上力度再度加大,恨不得立即便將眼前滿身血汙男人的脖頸掐斷。
“你就不該活著!你根本配不上她,更配不上馮先生的讚譽!你本應該死了,你還有什麼臉再回來!”
被她掐著脖頸的穆元甫一動也不動,隻眼角處不斷湧現的淚水顯示著他還活著。
利用的價值
是的, 他根本就不應該再活著,他根本就配不上她,配不上岳父給予的那般高讚譽。
就這樣死了吧!能死在連翹手上, 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闔著眼眸, 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困難。
朦朦朧朧間, 他似是看到了正明殿上,頭戴鳳冠, 身著鳳袍,雍容華貴, 眸光銳利,喜怒不形於色,讓人見之生畏的女子。
他似是聽到那女子語氣堅定地說著——“哀家絕不會讓北夏兵踏入我大梁國境半步!”
下一刻, 他又彷彿看到曾經的鳳藻宮,身穿皇后儀服的女子誠摯地道:“本宮只願天下一統, 再無紛爭, 百姓得以安居樂業,不必再流離失所,使老有所養,幼有所教。”
一會兒, 他彷彿又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賜周季澄長史之職, 隨振威將軍許躍平前往定州,協助大將軍上官遠鎮守邊境。”
對,天下未得太平, 他還不能死,他還要事情沒有做……
他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讓毫無防備的連翹一個不著, 便讓他從手下掙脫了開來。
連翹登時大怒,再度朝他撲過去,卻見穆元甫就地一滾,避開了她的攻擊,並且順勢撿起了地上的匕首,護在胸膛前,大聲咳嗽了起來。
見連翹又要襲來,他作了個停止的動作,邊咳邊道:“且聽……咳咳咳……且聽我一言,再……咳咳……再動手不遲。”
連翹不耐煩聽他多說,正要又一次攻過去,便聽對方飛快地道了句:“你忘了皇后心願麼?”
連翹攻擊的動作一頓。
太后的心願?她當然記得,那個人希望天下一統,再無紛爭。
她突然想起了太后對眼前這人的安排,想到了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