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總監和一個剛步入職場的菜鳥銷售，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前者往那一站，名片一遞，前臺小姐姐可能會猶豫一二，要不要去給老闆通報。
而後者只看那閃爍的眼神和怯生生的語氣，幾乎立即就會被驅趕出門。
盧寧一眼就認出了陳曼身上擁有和她一樣的氣質，和蘇小麗身上那股濃郁的功利主義者的味道，對比起來算得上是涇渭分明。
況且，能在總檯坐穩頭牌主持人十幾年交椅的，哪個是簡單人？
她早在來到寧城前，就做足了功課，把寧城電視臺的關係網好好地梳理了一遍。
關於陳曼、顧知書和蘇小麗等人的明爭暗鬥，也透過種種來歷不明的“小道訊息”，瞭解得八九不離十。
都是在一個圈子裡混的，有些訊息是真是假，真的是一眼就能看穿。
一邊是傾心於權力鬥爭，不幹實事的功利主義者，一邊是懷著高尚情操，試圖推動詩歌文化進入千家萬戶的理想主義者。
單是從心理層面，盧寧就傾向於選擇站邊陳曼。
何況她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採訪《深夜巷話》的主持人顧知書，陳曼又是顧知書的直接主管，更是對那個年輕人有提攜之恩。
怎麼選擇，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反正她又不用花心思精力去討好區區一個寧城電視臺的臺長，相反，還是對方要盡力討好巴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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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監督，就是懸在所有官員頭上的一把利刃，越是權威的媒體，劍刃就越是鋒利，動輒見血。
“這樣吧，蘇臺長，您身為一臺之長，事務肯定繁忙，我們也不好意思耽誤您太多的時間，實在是內心過意不去。
反正接下我們也是重點看看《深夜巷話》的工作環境，我看不如這樣，您就先去忙，讓播音部的同事來給我們引路介紹即可，您意下如何？”
蘇小麗心裡牙齦都快要咬碎了，臉上卻還要掛著“和煦”的笑容。
她意下如何？
她還能意下如何？！
你身後攝像機是全程開著錄影的，我還特麼能說“沒關係，臺長的工作也不忙”之類的話嗎？
好呀，你這個臺長一點都不忙，不如下往肩膀上加點負擔，下基層鍛鍊鍛鍊？
忙！
只能是忙！
我就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隙來為你們記者團隊服務的。
你們如果不識抬舉，那……
我也就只能繼續去忙啦！
“好，確實我十分鐘後有個會議要開，這樣，我安排播音部的部長陳曼同志，來為盧老師引路介紹，可好？”
“那再合適不過了，感謝蘇臺長。”
蘇小麗向陳曼揮了揮手。
看著後者優雅踱步的高挑身形，原本已經憔悴下去的神色，上任播音部部長位置後，才半個月不到，又變得容光煥發。
蘇小麗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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