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出生於武則天統治的時期,號摩詰居士,王維的父親是河東王氏,母親是博陵崔氏,因為王維的母親崔氏信仰佛教,所以以摩詰菩薩之名給王維取字摩詰。
和我們熟悉的王守仁、蘇軾等人一樣,王維的家庭也屬於當地的名門望族,所以王維在如此的家庭中長大其見識和才華遠不是一般人士可比。
但在王維九歲時,其父的去世導致家中家道中落。
儘管如此,母親崔氏仍然沒有落下孩子的教育,王維的少年和童年時期就在陪母親賣畫以及學堂中度過。
開元三年,十五歲的王維赴長安遊學,求取功名。
那時候,交通可多有不便,長安與故鄉蒲州,用現代的距離測算,也有將近180公里,開車都要兩個多小時。
每一次別離,都很有可能成為永別,王維身為家中長子,身後還有五個高高低低的弟弟妹妹,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他沒有辜負母親的悉心栽培,即便只有十五歲,胸中才氣已是要盪漾而出。
在過秦始皇陵之時,他便寫下了一首《過秦皇墓》:
古墓成蒼嶺,幽宮象紫臺。
星辰七曜隔,河漢九泉開。
有海人寧渡,無春雁不回。
更聞松韻切,疑是大夫哀。
當時的王維,還年輕氣盛,居然以嘲笑的口吻,說當年積土為冢的古墓,如今已經變得林木茂盛,鬱郁蒼蒼,化作山嶺,從表面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宮殿的痕跡。
不過,地下冥界裡的宮殿應該還和長安皇宮裡的樣式一模一樣吧!
在年輕的詩人想象之中,秦皇陵的墓宮應當是日月星辰間隔排列在穹頂之上,燦爛的銀河呈現於九泉之下。
可即便如此奢華,裡面的滄海卻是水銀製成的,人怎麼能渡過呢?
裡面連春天都沒有,大雁又怎麼會飛回來?
哪怕再輝煌壯闊,再富麗堂皇,也終究不過是死氣沉沉的墓穴罷了。
秦始皇當年到泰山封禪,遇見暴雨,躲在一棵松樹下避雨,後來就把這棵松樹封為五大夫。
連一棵為秦皇遮雨的樹,都能受到冊封,可想當年的秦皇,是何等志得意滿,是如何權傾天下,然而,如今不還是埋在了土裡?
這松濤陣陣,或許正是那棵被封為五大夫的松樹哀泣的聲音吧?”
我去!
聽眾們驚呆了。
一個十五歲的小孩,這麼牛哄哄的嗎?
要知道即使在現代,秦始皇陵也是無數人嚮往的旅遊聖地啊,想想裡面的兵馬俑,想想那從未面世的地宮,就夠讓人熱血沸騰,恨不得一睹為快。
比如湯光遠,在大一暑假的時候就去過一次兵馬俑參觀,後來得知地宮被水銀灌滿,不具備開掘條件,可能在幾代人的有生之年,都沒機會一睹秦皇地宮的恢弘壯麗了。
他當時還很是遺憾,甚至在離開時還依依不捨,多次回頭眺望。
相比起來,十五歲的王維,同樣是面對秦皇墓宮,內心的情感,卻是如此不同。
他不是不瞭解地宮的壯闊偉岸,星辰七曜隔,河漢九泉開,王維比任何人都能欣賞地宮之美。
然而,他卻是以手中之筆,以胸中才氣,發出了穿透千古歲月的最強譏諷之聲。
不得不讓人對這個少年郎驚歎不已。
“別人的青春和我的青春,別人的志向和我的志向,真是比我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狗:感受到了侮辱呢親!”
“我服了,難怪家裡老人總說七歲看大,八歲看老,我以前不信,總覺得一個小屁孩身上能看出什麼鬼東西?現在我服了,天才真的是從小就能看出坯子好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