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時的一句話,非常關鍵,他說,聚集在我們這節餐車裡的人很有意思,形形色色,來自不同的國家和階層。
試想,是什麼地方,最容易匯聚成這麼多不同國家和階層的人呢?
答案必然只有一個,那就是阿姆斯特朗案發生的那個國家!
一個移民國家!
這個發現不禁讓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假如我是導演,從全世界選角,分別扮演一位阿姆斯特朗家族中會出現的角色,這將非常有趣。
要單憑口供,證明火車上的某一個人有罪是相當困難的,而奇怪的是,你們的口供之中,每一個人都能精準找到另一個人,為自己提供不在場證明。
這太戲劇性了,因為不可能所有人都會被捲進來!
除非,這是一樁事先就被編排好的——
戲劇!
然後,我就忽然明白了,這就是正確的答案,所有人都與阿姆斯特朗家族有關聯,在相同的時間,選擇坐同一趟火車,以形形色色的身份,將雷切特團團包圍。
以此為基礎,我彷彿看見了一幅完美的鑲嵌圖案,每個人都扮演著分配到的角色,其中任何一個人受到懷疑,另一個或幾個人,就會急迫地跳出來,為他作證澄清。
順帶把問題攪亂,讓案情變得更加錯綜複雜,難以釐清。
因此,這個案件就如布克先生所言,離奇得不可思議。
如果按照我的第二個結論,或許就能解釋清楚所有的問題了。
刀傷,為何會如此凌亂?從傷口性質可以描繪出男女強弱各不相同的兇手畫像?
因為每一刀都是由不同的人刺下去的,自然就會出現互相矛盾的依據。
然後是恐嚇信,完全是為了捏造一個不存在的‘兇手’而故意為之。
假如在燒掉最後一封恐嚇信後,沒有留下關於阿姆斯特朗案的半點線索,警方就不會去懷疑車上的任何一名旅客。
由於有好幾位旅客,都提供了看見一個‘小個子,深色面板,說話帶著女裡女氣’的人舉止鬼祟,自然就會把注意力都放到這個並不存在的人物身上。
也就完美掩飾了真正的兇手。
但由於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打亂了這些人原本的計劃,怎麼辦呢?
他們可能在案發現場匆忙商量了一番,可以確定的是,至少有一個留在車上的人,會受到懷疑。
所以他們決定,要把案件弄得更加混亂。
於是他們主動在案發現場,留下了兩個關鍵證據——
用菸斗通條嫁禍給阿巴思諾特上校,他的不在場證明最為充分,且只是阿姆斯特朗家的朋友,兩者之間的關係最難查證。
用帶‘h’字母的手帕,栽贓給德拉戈米羅夫公主,她社會地位最高,且身子孱弱,加上有女僕和列車員的證詞,和能殺死雷切特的兇手形象,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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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為了進一步攪亂案情,他們還憑空編造了一個身穿紅色睡衣的女子,而我,也是他們計劃裡的一員。
當時有人重重敲了一下我的房門,等我向門外看過去時,剛好能夠看見一個紅色的背影,消失在遠處。
此外,當有人最早發現,我還原了那張被燒燬紙條上的字跡時,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了其他人。
所以才會有伯爵夫人臨時塗改護照首字母的舉措,目的就是把她摘除出嫌疑人名單之列……”
當波洛逐漸把他的第二個結論講完整時,車廂內寂靜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複雜。
有悲傷絕望,也有如釋重負。
最終,還是那位名望最高的女演員,也是阿姆斯特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