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認罪便好。”張春坐回主位,說道:“根據大周律,第五卷第十三條,違律在神都街頭縱馬,致人重傷,死亡的,處十年以上徒刑,你醉酒縱馬,殺人之後,意圖逃逸,且命令手下,襲擊神都衙捕頭,情節極其惡劣,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本官判處你斬決,即刻遞交刑部複核。”
周處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喜歡就好。”
張春道:“來人,先將這三人打入大牢。”
兩名衙役走過來,面有懼色,周處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大牢在哪裡,我自己走。”
看著周處有恃無恐的被帶走,李慕並未鬆口氣,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張春從堂上走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灰心,你沒有做錯什麼。”
面對張春,其實李慕有些不好意思。
作為屬下,他的確從來都沒有讓他省心過。
他在神都做的一切,其實都有恃無恐,他只是一個小吏,新黨舊黨透過朝堂,打壓不了他,想要透過暗中手段的話,除非他們派出第六境。
即便是第六境,李慕也能暫時抵擋一刻鐘,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李慕,他們只有出動第七境。
那種程度的強者,在兩黨之中,都是威懾,用於制衡女皇,不可能聽從周家或是蕭氏的調遣,更不可能在乎李慕一個區區小吏。
所以,李慕看似身份低微,卻能在神都為所欲為。
但張大人不同,他膽小如鼠,偏偏又頗具正義感。
他什麼事情都想躲,但每當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又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這一次,他更是徹底將周家得罪死了。
李慕看著他,問道:“大人想通了?”
張春長舒了口氣,說道:“官不是白升的,宅子也不是白住的,這都是命啊……”
李慕問道:“大人的意思是,你認命了?”
“不。”張春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鬧的新黨和舊黨都容不下本官,到時候,本官就可以被調離神都了……”
李慕仔細想了想,發現張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他是神都丞,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即便是同時得罪了新黨舊黨,只要他做好本職之事,不作奸犯科,不以權謀私,兩黨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們只能透過一些權力運作,將他擠下這個位置,遠遠的調開,眼不見為淨,如此正中他下懷。
難怪他將周處的案子,判的這麼絕,這其中,固然有周處行為惡劣,影響巨大的原因,但恐怕在他斷案之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李慕對他豎起拇指,讚歎道:“高,實在是高……”
周處神都街頭縱馬,撞死無辜百姓,被神都衙捕頭捉拿下獄,後被神都丞判處斬決,此案一經傳出,就轟動了神都。
人們震驚的,不是周處縱馬撞死了人,而是神都衙,竟然敢判處周家人死刑。
周處雖然不是周家嫡系,但在周家,地位也不低,神都丞這麼做,便是和周家結下了死仇。
他一個小小的六品官,直抗周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此事過後,或許連屁股底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神都衙內。
周處被關不過一刻鐘,便有一位穿著官服的男子匆匆踏進衙門。
幾名捕快見到他,立刻躬身道:“見過都令大人。”
男人面帶慍怒,問道:“張春呢?”
一名捕快伸手指了指,說道:“張大人在後衙。”
很快的,在後衙品茶的張春,便見到了自來到神都之後,只是聽聞,從未見過的神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