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將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作響,認真說道:“你放心去郡城吧,從今天起,我把柳姑娘當娘一樣敬著,誰敢欺負她,就是欺負我娘,看老子不把他狗頭擰下來當球踢……”
李慕之前和柳含煙提過,方便的話,給張山安排一條財路。
張山是捕快,按照大周律,不能做生意,李慕的鬼屋,也只是暗中參股,明面上是柳含煙在運作,給他安排一條財路,並不容易。
柳含煙乾脆將張山的老婆招進了雲煙閣,每個月給的工錢不少,然後她就莫名其妙多了個兒子。
張山辦事,李慕是信得過的,整個縣衙,他跟張縣令最久,雖然總是被踹,卻也是縣令大人的頭號狗腿子,出了什麼事情,背後也是張縣令在兜著。
交代完這些事情,他才走到馬車旁,對李肆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如果是李慕一個人,使用神行符,也就是半天多一點的時間,就能到郡城。
但李肆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用法力催發神行符,兩個人只能選擇坐馬車,雖然時間會久一點兒,但勝在舒服。
陽丘縣的一切,差不多已經安排好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見到蘇禾一面。
離開之前,李慕又去了一趟碧水灣,還是沒能見到蘇禾。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閉關結束,煉化會不會順利,還有那水底的女屍,什麼時候會出來……
李慕在小屋裡留了一封書信,說明他的去向,等蘇禾閉關結束之後,就能看到。
李肆靠著馬車車廂,目光從李慕臉上掃過,說道:“想不到除了頭兒和柳姑娘,你還有別的女人可想。”
李慕意外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別的女人?”
李肆淡淡道:“你想頭兒的時候,表情會比較沉重,想柳姑娘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笑,你剛才的想的女人,顯然不是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在擔心她,她有危險嗎?”
李慕沒有回答,只是感慨道:“你不去算命,真的可惜了。”
李肆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我能算到別人的命,卻算不到自己的命。”
李慕是因為那兩件功勞,被郡守提拔的,而點名李肆的人,是郡丞。
他點名李肆的原因不用懷疑,一定是為了陳妙妙的事情。
幾個月前,為了將趙永繩之以法,張縣令假借女兒之手,請來了郡丞之女陳妙妙,後李慕和張山的計劃失敗,是李肆出動美男計,俘獲了陳妙妙的芳心,一舉逆轉局勢。
這件事情,顯然沒有瞞過郡丞大人。
不過,如果郡丞會因為此事遷怒,那麼不管是張山李肆,還是李慕,甚至是縣令大人,沒有一個能逃得了干係。
然而這半年來,郡丞府一直風平浪靜。
不難猜測,郡丞大人提拔李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哪裡是在招捕快,分明是在招女婿啊……
李慕對李肆抱了抱拳,說道:“恭喜啊……”
李肆沒有理會他,靠在車廂上,四十五度角仰望車窗外的天空。
馬車的車速,比不上使用神行符的李慕,拉車的馬不能一直走,基本上每走一個多時辰,就要停下來歇一歇,本來只需要半天的路程,現在需要一天半。
黃昏時分,車伕停下馬車,掀開車簾,說道:“兩位大人,這裡距離郡城還有一半的距離,前面十里,官道的岔口,有一家客棧,再往前,最近的客棧,也在幾十裡外,我們要不要在那裡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馬兒也要進食喝水……”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在那裡住一晚吧。”
能有床睡覺,李慕也不願意風餐露宿,更何況還有李肆,反正這一路上的差旅費,都是縣衙報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