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雲煙閣在陽丘縣有四家店鋪,其中書坊的生意最好,李慕離開之後,茶樓的生意有所消減,柳含煙和李慕商量,請他以說書郎的身份,每七天去茶樓一次,李慕沒猶豫便答應了。
他的故事很多,不愁講完,七天一次的頻率,也不算多,多收集一些七情,沒有壞處。
一部聊齋,讓書坊在陽丘縣站穩了腳跟,至於樂坊和戲樓,則是剛剛起步,正好《化蝶》的樂曲和戲文都在編排,柳含煙忙著這些,這兩天都是在店鋪休息。
晚晚吃完了之後,可憐的看著李慕,問道:“可不可以多煮一碗麵,我一會兒給小姐送去……”
李慕點頭道:“一會我要去縣衙,順路給她送去。”
他看著晚晚,問道:“你們家小姐今年多大了?”
少女想了想,說道:“二十一了。”
柳含煙正好比李慕大三歲,大周的女子出嫁沒那麼早,但十八九歲的時候,一般也都考慮嫁人了,二十一歲還沒有出嫁的,並不常見。
李慕很八卦的問道:“她就沒想著嫁人嗎?”
晚晚疑惑道:“為什麼要嫁人?”
李慕道:“嫁人了,就有依靠了啊……”
晚晚道:“小姐說了,她不靠男人,只靠自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想了想,她又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看向李慕,說道:“我不是說公子,公子不是東西……”
李慕大概知道柳含煙為什麼會形成這樣的性格,父母的出賣,對她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以至於成年之後,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本來就是富婆,這個世界上,不能用錢買到的東西不多,她也不必依靠別人,別人依靠她還差不多。
李慕將飯送到雲煙閣的時候,柳含煙正在樂坊編曲。
李慕不懂樂曲,只能憑著記憶瞎哼哼,柳含煙需要在保留《梁祝》主體結構的基礎上,進行再次創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慕見她氣色有些憔悴,將食盒放在桌上,說道:“吃完飯休息休息吧,再這樣下去,駐顏符也沒有效果。”
柳含煙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曲譜。
李慕揮了揮手:“記得吃飯,我去巡邏了……”
片刻後,柳含煙放下曲譜,靠在椅子上,舒展了一個懶腰,腹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
她這才想起來,從清早到現在,她一直在改《化蝶》的曲子,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她將桌上的食盒開啟,食盒中的那碗陽春麵還冒著絲絲熱氣,一隻荷包蛋臥在碗裡,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柳含煙食慾大動,拿起筷子,很快便將一碗麵吃完,甚至連湯也喝了個乾淨,不得不說,晚晚喜歡吃他煮的面,並不是沒有原因。
吃過飯,她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想起李慕的叮囑,本想休息一下,但想到這兩日只要睡下,便會做那恐怖的噩夢,猶豫了一瞬後,再次拿起了曲譜……
……
夜色靜謐,李慕盤膝坐在床上,慣例性的導引修行。
某一刻,他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
就在剛才,李慕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警覺,這警覺很微妙,若不是他此刻心神守一,專心修煉,平時未必能察覺。
修行之人煉化了第一魄屍狗,便能產生五感之外的靈覺,敏銳的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警覺如此微妙,說明危險不是針對李慕,又或者,引動這一絲警覺的東西,太過弱小,對自己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
或許是他太過敏感,李慕重新閉上眼睛,但不久之後,他的雙眼再次睜開,猛然站起身,目光望向身側某個方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