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下李慕能信任的,只有張春。
宗正寺的權力,在前段時間,進一步擴大,刑部和大理寺能管的案子,宗正寺能管,刑部和大理寺管不了的案子,宗正寺也能管。
李慕先回中書省,以中書舍人的身份,起草了一份公文。
隨後,他讓梅大人請示女皇,暫時打斷三省官員述職,在此公文上蓋上女皇印鑑。
然後他來到宗正寺,將公文交給張春,讓他將李清從刑部提到宗正寺。
刑部和宗正寺,雖然都是舊黨把控,但宗正寺中,起碼有張春。
刑部,周仲拿到公文,對刑部郎中道:“開啟天牢。”
很快的,一輛馬車,就從刑部駛出,緩緩駛入了宮中,向宗正寺方向而去。
宗正寺處理的大都是朝中重臣和皇族弟子,考慮到他們的尊嚴,防止押著重要人物穿街過巷時,被百姓扔菜葉雞蛋,宗正寺的囚車,是改裝的馬車,封閉且隱秘。
宗正寺內。
壽王躺在宗正寺院子裡曬著太陽,看著一輛馬車進入宗正寺,問道:“又有什麼人犯事了?”
蹲在一旁為他扇風的馮寺丞道:“是李義的女兒,據說是在外面殺了五名官員,被供奉司抓回了神都,等著審判呢……”
“李義……”壽王眯起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馮寺丞道:“就是十多年前,在神都鬧得很厲害的那個李義,後來被滿門抄斬,沒想到還漏了一個,十幾年前的李義,現在李慕,這姓李的,怎麼都這麼不好惹……”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一事,對壽王道:“王爺,您得管管那個張春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給那李義女兒的牢房,佈置的和婚房一樣,不僅選了最大最寬敞的一間,還安排人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換了大床,全新的被褥,還有鏡子和梳妝檯,他還把那間牢房周圍關押的犯人,全都關在了別處,在牢房四周掛上了簾子,這哪裡是來宗正寺坐牢,分明是來做少奶奶的……”
“本王就想好好曬會太陽,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壽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很閒是不是,你如果閒的沒事幹,就去把茅房的恭桶全刷了,別在這裡煩我……”
馮寺丞愕然道:“王爺……”
壽王怒道:“快去!”
宗正寺茅房,馮寺丞鬱悶的刷著恭桶,院子裡,壽王躺在搖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嘆息道:“可惜了啊,年輕人,怎麼就這麼衝動呢……”
宗正寺大牢,張春站在牢房之外,搖頭道:“沒想到,李捕頭竟然是李義大人的女兒,本官當年,也對他十分欽佩……”
李慕看著張春,說道:“頭兒就先拜託你了。”
張春道:“放心吧,只要她在宗正寺,就沒有人敢動她。”
他看向李慕,問道:“你打算怎麼辦,不管是要為李義大人平冤,還是要為李清脫罪,都沒有那麼簡單。”
眼下而言,李清的事,自然是李慕最關心,也是最緊急的。
但想要救李清,就必須先為她的父親翻案。
如果李義的身份,還是一個通敵叛國的奸臣,那麼李清的做法,就是完全的打擊和報復,她殺害了多名朝廷命官,依律當處極刑,李慕執意救她,就是對抗律法,就是凌駕於律法之上,這樣一來,他和那些他所不齒的人,又有何區別?
但如果李義的身份,是一個一心為國為民,卻遭小人陷害,慘遭滅門的忠臣,他的女兒,為冤死的一家報仇,即便是違背律法,但卻擁有大義。
在朝廷先失了大義的前提下,法外也可容情。
畢竟,那四名吏部主事,都是直接構陷李義的兇手,誣陷朝廷四品大員,導致他一家被冤殺,這四人,本就是死罪……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