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也沒有告訴李慕,他昨天晚上被娘子從家裡趕出來,本來想找李慕借宿一晚,但在李府門口等到子時,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很明顯,他說謊了。
李慕道:“沒事我就回中書省了。”
張春擺擺手,說道:“走吧。”
看著李慕離開的背影,心中思考著一些事情。
昨天他才看到,柳含煙和李清離開神都,這也是他選擇了李府借宿的原因,可他娘子離開的當天晚上,李慕就夜不歸宿,他到底去幹了什麼?
莫非,是去私會了別的女子?
不不不,以他的瞭解,李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某一刻,張春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宗正寺的位置在中書省之後,李慕如果是從宮門口過來的,根本不可能路過這裡。
除非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張春望向李慕來時的方向,從這裡直直的走過去,就是長樂宮。
而長樂宮,是陛下的寢宮。
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震驚道:“這麼快……”
壽王從宮門的方向走過來,說道:“老張,今天怎麼來這麼早,走,陪本王玩兩把……”
張春跟在壽王身後,走進宗正寺,隨口問道:“殿下,南陽郡王不是被斬了嗎,他的府邸後來怎麼樣了?”
壽王道:“暫時被朝廷封了,以後可能會賞給對朝廷有重大貢獻的官員,怎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張春笑笑,說道:“沒事,我就問問,問問……”
……
回到中書省後,李慕沒有耽擱,抓緊時間起草供奉司的新規。
上午忙完了他自己的事情,下午還要給女皇看摺子。
現在對於朝事,她是一點兒都不操心了,小事交給李慕,大事兩個人共同商議,意見一致聽她的,意見不一致聽李慕的,李慕處理摺子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划水放空,甚至還想要李慕多寫幾本書給她看。
不得不說,她已經有些昏君的樣子了。
而李慕自己,也真的快要變成專政的寵臣。
初步起草完供奉司新規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邁入了李慕的值房。
梅大人看起來有些疲憊,李慕給她倒了杯茶,問道:“怎麼,昨天沒睡好?”
梅大人坐在李慕的位置,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說道:“昨天處理內衛的事情到很晚……”
李慕站在她對面,說道:“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給手下人去做就是了,你看看陛下,她本來應該比你還忙,但你看她,每天閒得很,不是賞花就是看書,都有多久沒有碰過摺子了……”
梅大人瞥了他一眼,問道:“陛下才讓你看了幾天摺子,你就不願意了?”
李慕道:“倒也不是不願意,反正我多做一些,陛下就少做一些,她開心就好,免得又被摺子煩心,讓心魔有機可乘,我懷疑她的心魔,就是每天看摺子煩出來的……”
梅大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是不是又說什麼話,惹陛下不開心了?”
李慕坦然的說道:“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
女皇地位雖高,但放眼朝廷,能算得上她自己人的,只有三個。
上官離,梅大人,以及李慕。
她們兩個對女皇言聽計從,這些會讓女皇不舒服的大實話,只能李慕來說了。
梅大人問道:“你說了什麼?”
李慕老實的將昨天晚上的對話告訴她。
梅大人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陛下這麼寵著你,你就什麼話都可以說了?”
李慕道:“我也是為她著想。”
梅大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