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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鄙夷了張春一番,便拂袖揚長而去。
走出宗正寺,他咳了幾聲,吐出一口濃痰,惡狠狠道:“呸,人渣!”
“禽獸!”
“非人哉!”
“豬狗不如!”
……
壽王罵罵咧咧的離開宗正寺,那掌固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不明白王爺何出此言。
這位新來的寺丞,雖然是有些看不清形勢,不識好歹,但無論如何,也稱不上人渣。
更別說禽獸,非人哉,豬狗不如的形容,如果張寺丞說的都是真的,反而是崔侍郎,當朝駙馬爺,才和這些詞相配。
想想張春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這掌固也不由有些心中發寒。
三番兩次做出殺妻滅族之事,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這種人,用禽獸豬狗等詞形容,禽獸豬狗恐怕都會覺得受到了冒犯。
宗正寺內,馮寺丞走到張春的衙房內,淡淡問道:“寺卿大人剛才說的,張大人都聽明白了嗎?”
剛才他在外面,也聽到了壽王大發雷霆說的那番話。
崔侍郎宗正寺護定了,誰來也沒用,壽王殿下作為宗正寺卿,在宗正寺擁有絕對的權威。
張春根本沒有理會他,在原地愣了許久,才逐漸回過神。
他走到門外,問一名小吏道:“壽王殿下,姓蕭嗎?”
那小吏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說道:“當然,壽王殿下是先帝的弟弟,是皇族,怎麼可能不姓蕭?”
張春摸了摸下巴,微笑道:“妙啊……”
不多時,中書省,崔明也從馮寺丞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在宗正寺的那一幕。
壽王不負他所託,,又是改革科舉,又是將張春送入宗正寺,目標顯然就是他,那《陳世美》的戲曲,多半也是他搞出來的動靜,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走到這一步,應該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雖然不知道李慕下一步會做什麼事情,但他必須早做防範。
此時,崔明心中,還有一事不明。
二十年前之事,他自問做的十分隱秘,這二十年間,都無人懷疑,李慕和張春,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難道,楚家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此二人,都來自陽丘縣,而陽丘縣,是他人生的,他在那裡做的很多事情,都不能被人知道。
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揭開,崔明的心思已經不在中書省,再次離開皇宮,回到駙馬府。
他在宮中有兩處常住府邸,一是雲陽公主府,二是當年先帝賞賜他的駙馬府,進了駙馬府,崔明直接走進最深處的一座院落。
整個駙馬府,都被一座大陣覆蓋,此陣威力無比,可以抵擋洞玄修行者的片刻攻擊。
最裡面的院落,是崔明平日修行之地,嚴禁府內下人進入。
這座院落周圍,同樣覆蓋著陣法,神都本就是大周最安全的地方,在兩層陣法的保護之下,哪怕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駙馬府。
崔明踏進庭院,站在院中,說道:“我需要你去一趟北郡,陽丘縣,查一查楚家當年有沒有漏網之魚,如果沒有,搜尋陽丘縣的所有鬼物,當年我未曾踏足修行,不確定楚芸兒是不是變成了陰靈……”
崔明話音落下,院內的一棵老樹上,忽然浮現出一道人類的面孔。
那面孔蒼老,樹皮上的紋路,像是臉上的皺紋一般。
老樹表面一陣起伏,一位棕衣老者從樹幹中走出,對崔明微微點頭後,一言不發的走出駙馬府。
崔明抬頭望天,雙拳緊握,低聲道:“李慕,本官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竟如此和本官過不去……”
神都衙。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