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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大人曾經提醒過李慕,讓他小心周家。
李慕藉此聯想到,北郡的刺殺一事,應該是周家之人所為,直到今日,在街頭偶遇那殺手記憶中的老者,才終於鎖定了幕後主使。
透過王武,李慕再一次確定了他的身份。
周琛,算是周處的兄長,但卻不是周庭的兒子,周家兄弟四人,周庭排行第四,周琛,是周家老三唯一的兒子。
周琛平日裡為人低調,遠沒有周處那麼張揚,也不做欺壓百姓之事,神都的人們對他知之甚少。
他身邊的老者,是他的護衛,神都這些大家族子弟,身邊都有護衛,這些護衛,是平日裡與他們關係最為密切的人。
這老者出現在那殺手的記憶中,說明北郡的刺殺,多半是周琛的謀劃。
那時李慕剛剛得罪舊黨,他若出事,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舊黨。
只是李慕不知道,這一切是周琛自作主張,還是背後有周家真正主事之人的參與。
那殺手已死,僅憑李慕的一面之辭,指控不了周琛。
而且,因為他的緣故,周家才剛剛死了一個年輕子弟,若是李慕此時將矛頭再指向周琛,或許會徹底激怒周家,迎來他們激烈的報復。
不過,刺殺之仇,也不得不報。
只要讓他知曉了幕後主使,接下來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
李慕走到前衙,看到張春無精打采的從外面走進來。
李慕打招呼道:“大人,下朝了?”
自從升任神都令之後,張春的品級,從六品攀升到了五品,具備了上朝的資格。
雖說神都五品官的數目不少,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上朝,但神都衙不比六部衙門,上面還有侍郎尚書,郎中和員外郎沒有事情就可以待在衙門。
都衙的主官只有張春一個,無事不可缺朝,不像李慕,抱著小白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每三天,張春就得早起一天,為上朝做準備。
李慕道:“大人今天下朝,略晚了一些。”
張春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今天朝堂上爭吵的太激烈,本官後面那個傢伙,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本官臉上了……”
李慕好奇道:“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的?”
張春道:“還不是因為書院的事情,陛下覺得,大週三十六郡,包括神都,各大官衙,幾乎所有官員,都出自書院,長久一來,對國家不利,想要讓出一部分官員名額,直接從民間選拔,遭到了群臣的反對……”
李慕道:“這很好啊……”
張春瞥了他一眼,說道:“好什麼好啊,有書院以前,朝廷官員品德、能力參差不齊,很多無才無德無能之輩,也能在朝中擔任要職,百姓苦不堪言,有書院後,官員們的素質大有提升,若是選官回到以前,豈不是要百姓再遭受那種苦楚?”
看來張春也是支援書院的,李慕問道:“大人也出自書院嗎?”
張春聞言,臉上浮現出自豪之色,說道:“那是,本官年輕時,曾經就讀於萬卷書院,從書院學滿離開後,才任的陽丘縣令……”
李慕問道:“有書院前,百姓苦不堪言,有書院後,百姓的日子便好過了嗎?”
“呃……”
張春嘴唇動了動,發現他竟然沒有辦法回答李慕。
文帝之前,經歷了武帝的盛世之後,各郡已經不在遭受妖鬼作亂的煩惱,但百姓的日子,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文帝之後,官吏們經過整治,素質大為提升,時至今日,百姓們應該過得更好,但就他所瞭解的,大週三十六郡百姓,還遠遠稱不上安居樂業。
他看著李慕,問道:“你的意思是,文帝錯了